李政清楚陈鸢的话是有道理的,但钦差死得糊里糊涂,死了连个囫囵尸体都找不齐全,他这仕途也无晋升的希望了。
陈鸢也想早日破案,自己也好早日去府衙,“李总旗,只要严大人的身体还没被人碎尸万段,找到的可能性就极大。你先顺着猎户的关系网去查,肯定会有线索。另外,这三日内,县城中可有人家死了人,恰好过完头七,要拉到县外头埋葬的。”
“与陈仵作一叙,思路明朗了许多,告辞!”
李政匆匆离开。
根据陈鸢提供的思路,李政果然派人去查那猎户接触过的人,又派人去查这几日出城葬尸的人家。
之前李政是个无头苍蝇,带人忙的团团转,也只是白忙活一场。
而现在有了目标,锦衣卫的办事能力毋庸置疑,再加上县衙极力配合、无人阻拦。
很快,就查到了一家经常从那猎户手里收野味的食肆,此食肆距离严秉均入住的客栈只有一街之隔。
在食肆后院,挖出了一个陌生男性头颅,掘地三尺,却找不到他希望看到的严秉均无头尸。
在灶台上,看到了一锅熬得发白的大骨汤,李政不信邪的让手下将大锅里的每一块骨头都捞了出来。
宰碎的骨头,他也看不出多大区别。
李政心中抱着侥幸,不觉得发现头颅是单独事件,信不过廖仵作本事,派人去义庄把陈鸢请了过来,且把无头尸也搬了过来。
经过陈鸢验尸,那个正在腐烂的陌生头颅,能和客栈内的无头尸对得上。
“这个头颅就是伪装成送水小二替换严秉均的那人的。”
得到陈鸢的肯定,李政走到被锦衣卫捆缚住,押着跪在地上,一看就是掌柜、小二、老板模样的三个人面前。
“严大人的尸身在何处?”
“大人冤枉啊,小人实在不知是谁把这骇人的头颅埋在我们后院,我们是被人栽赃的!”
“大人,这个人我们压根儿不认识,你说的什么严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狡辩的话,李政听得多了,“你们是不是把严大人的尸骨宰碎,用来熬汤了?”
眼睛被揍得红肿的老板,跪在地上大哭,“大人,我是正经做生意的,这家食肆开了五十八年,是小人从父亲手里继承的,我家熬的五骨汤,一向是采买最好的猪骨、牛骨、羊骨、兔骨、鸡骨熬制,小人怎敢用人骨熬汤?如果不信,采买的牲畜皆有记录,您都可以查证,账本在柜台下方,锦衣卫大人求您还小人一个清白呀!”
既是老店,间谍嫌疑能洗刷一半。
李政求助的看向陈鸢,“陈仵作,你对人骨颇有了解,你看看这些骨头中可有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