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书辞还在恨他。晏寻微拧着眉,仍是一脸抱歉,尽可能小心地给她上药,再仔细的包扎起来。
&esp;&esp;“我真不该救你,恩将仇报。”
&esp;&esp;“对不起。”他将她衣袖放下,眼睑低垂,随后又解释,“方才一时情急,并非是我有意要伤你的。还望姑娘原谅。”
&esp;&esp;书辞狐疑地打量他:“你这究竟是什么病?还要喝人血?”想想便感到毛骨悚然,于是往后挪了挪。
&esp;&esp;“你别怕。”晏寻忙摇头解释,“其实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病,原本病发时喝点烈酒也能好受一点,只不过我随身带的酒早已遗失,一时没有忍住就……先前冒犯了,是我的错。”
&esp;&esp;他一再道歉,书辞也气不起来,只颇有几分无奈地轻叹:“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偏偏伤的还是右手。”怕是好长一阵不能碰针线了。
&esp;&esp;晏寻此刻除了内疚也别无他法,只能说:“我会补偿你。”
&esp;&esp;书辞又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认真地审视他。
&esp;&esp;“你……”
&esp;&esp;“嗯?”
&esp;&esp;“会用刀吗?”她问。
&esp;&esp;
&esp;&esp;南疆的事本来就是走个场子,沈怿逗留了一个多月后便返京了。
&esp;&esp;回王府换了身衣裳,天色已近傍晚,他带上面具,拎着一堆东西,敲开了言家的后门。
&esp;&esp;院中一切如旧,库房外正有人持着柴刀在劈柴,脚边的柴禾堆得如小山般高。
&esp;&esp;四周暑气未消,他披了件单衣,胸怀微微敞开,能看见身上着缠的一圈厚厚的布条。
&esp;&esp;沈怿先是一怔随后不禁皱起眉。总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esp;&esp;“你来了。”书辞回身关好门。
&esp;&esp;他冲那边颔了颔首:“他怎么会在这儿?”
&esp;&esp;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那天看见他倒在我家附近,所以就把他给带回来了……有什么不妥么?”
&esp;&esp;沈怿不解道:“你救他作甚么?”
&esp;&esp;“他可是锦衣卫。”书辞压低了声音,“我救了他,他就欠了我一个人情,往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让他帮忙的。”
&esp;&esp;沈怿:“……”
&esp;&esp;无语又无奈地横了她一眼,他慢悠悠地问:“这么说,你当日救我,也是因为这个?”
&esp;&esp;书辞抿唇含了抹笑,却没有说话。
&esp;&esp;“还笑?”沈怿对她这个表示很不悦。
&esp;&esp;她笑着轻轻扯他衣袖:“你不一样。”
&esp;&esp;闻言,他沉默片刻,眼睑垂下来,静静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esp;&esp;书辞将手背在身后,低了低头,“就是……”
&esp;&esp;才开口,便听到有人唤她。
&esp;&esp;“言姑娘。”
&esp;&esp;她啊了声转过头。
&esp;&esp;晏寻正将卷起的袖口松开,朝这边走来,“柴都劈完了,还有别的什么事要我做么?”
&esp;&esp;那是家里一年份的柴,看样子用到今年冬天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