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在门前守了好几日,沈怿站在拐角后的枣树下,就这么看了她好几日。
&esp;&esp;看她在那里坐到很晚,甚至子时过后,丑时末刻,困得只能靠在门边打盹,还在固执地等着。
&esp;&esp;沈怿好几次想现身,又很犹豫。
&esp;&esp;无名这个人,真的还有必要再出现么?
&esp;&esp;他分明能感觉得到她对肃亲王的疏离,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她所喜欢的,都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事情终会有坦白的一天,总不能一直瞒下去。
&esp;&esp;到那时该怎样收场?她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esp;&esp;一旦发现无名和沈怿是同一个人,她还会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esp;&esp;想到此处,他靠在墙上,望天长叹。
&esp;&esp;这辈子再没有遇到比这更令他头疼的抉择了……
&esp;&esp;月明星稀。
&esp;&esp;暗淡的光透过树叶洒在青石板上,书辞正低头逗弄着那只野猫,看它翻出肚皮,两只爪子威胁般的对自己示威。
&esp;&esp;突然间,一道拉长的影子投射过来,慢慢逼近。
&esp;&esp;她的手顿住了,蹲在那里轻抬起头。
&esp;&esp;斑驳的树影下,银制面具在月光中一点点显露出来,斜长的眼眶后是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
&esp;&esp;书辞忽然就觉得,这一幕,这个人,像是本就该出现在这里似的。
&esp;&esp;一如很久前,他
&esp;&esp;王府隔鸣玉坊也就一条街的距离,书辞沿着正街走,此刻天已黑下来,夜市上灯火通明,行人熙攘。
&esp;&esp;就在她转头欣赏京城繁华的夜景时,身后的房檐上有人踏着屋瓦疾行而过,速度之快,仿佛乘奔御风。
&esp;&esp;肃亲王府内,张管事刚提着灯笼从账房里出来,迎面便见得自家王爷疾步往这儿走,赶紧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儿。
&esp;&esp;“王……”
&esp;&esp;后半个字还在喉咙里,只觉一阵风过去,再抬眼已没了人影。
&esp;&esp;酒足饭饱的高远正在和几个手下插科打诨,冷不丁瞧得沈怿气势汹汹走来,险些以为自己惹恼了他,忙挺直背脊垂下头作严肃状。
&esp;&esp;沈怿压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砰的一声,伸手推开门,伺候的侍女还没来得及掌灯,他已快步行至室内,飞快换下衣袍,束好头发。
&esp;&esp;“王爷,您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高远在门外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esp;&esp;沈怿把面具扔到床上,吩咐道:“等下言姑娘会来,记得让她直接到书房找我。”
&esp;&esp;“言姑娘?”他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理了理袍子错身出去,不解地嘀咕,“这大半夜的,她来作甚么?”
&esp;&esp;话才说完,张管事就赶着往这边跑:“高大人,王爷呢?外边儿言姑娘求见。”
&esp;&esp;“……”高远抿了抿唇,指着东边方向,“书房里的,你不用去问了,领她过去便是。”
&esp;&esp;“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