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晏寻想了想,还是意思意思地关心了一下:“大人身体不适么?”
&esp;&esp;“不要紧,小毛病。”说话间,他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继而用一种非常庆幸又非常欣慰的口气说道,“还好,还好……索性你还活着。”
&esp;&esp;肖云和不懂医术,只能从他的气色上揣测一二:“你的病如何了?”
&esp;&esp;“找大夫治了一点,并没痊愈。”
&esp;&esp;他颔首,“那过会儿再让医师给你看看……”顿了顿,又颇为感慨道:“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啊。”
&esp;&esp;肖云和露出几丝笑意,抬手在晏寻胳膊上拍了两下,“眼下乃是用人之际,我还在发愁,没了你,北镇抚司那里要如何筹备呢。”
&esp;&esp;听到此处,晏寻警惕起来,当即问:“大人是有什么吩咐么?”
&esp;&esp;肖云和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抬手一挥,意思就是让他不必问太多,“除夕当天,随便你找什么理由,去把京城附近的锦衣卫都调出去。”
&esp;&esp;“全部?”他只怕还没那个权力。
&esp;&esp;“无所谓,能调走多少就调走多少。”他拖着病体,讲话不免吃力,“具体怎么做,我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esp;&esp;心知不能表露地太刻意,晏寻按耐住情绪,说了声是。
&esp;&esp;“那你先下去休息吧。”
&esp;&esp;不好再继续追问,他只好抱拳,低头退下。
&esp;&esp;肖云和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在门前那道身影消失的瞬间,也一并化为乌有,他捂着嘴又咳了一阵,脚步蹒跚地走到桌边去倒茶润嗓子。
&esp;&esp;就在此时,屏风后的锦衣人款步而出,看着他如此狼狈的形容,似笑非笑地叹息:“肖大人,您既病成这样,此事不如缓一缓吧?”
&esp;&esp;“不,不能再缓了。”肖云和将茶水一饮而尽,坚持道,“咱们还是按计划,后日天子祭天的时候行动。”
&esp;&esp;“后日?”沈冽貌似稀奇地掀了掀眉毛,“您方才和您的属下说的,不是除夕么?”
&esp;&esp;肖云和疲惫地支着头,冷哼了一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贯就是谁有好处跟谁走,难保他去外面野了几天,会不会又跟哪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好上了。还真以为我这儿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esp;&esp;言尽于此,他不欲再提晏寻,于是把话题岔开:“咱们之前谈好的那些,王爷可还记得么?”
&esp;&esp;沈冽微微一笑:“我知晓,内军那边会全力配合大人的。”
&esp;&esp;“如此,那再好不过。”肖云和突然道,“王爷,可千万得记住了。”
&esp;&esp;“这是自然。”沈冽面不改色,“不过……本王尚有一事不明。”
&esp;&esp;“您说。”
&esp;&esp;“大人如此费尽心力……似乎得不到什么多余的利益吧?”
&esp;&esp;毕竟他如今已身在高位,除非是那把椅子,别的又还能图什么?
&esp;&esp;肖云和没有明着回答,模棱两可地对他笑了笑,“我的好处,等您君临天下后,总会给我的,不是么?”
&esp;&esp;“说得有理。”沈冽也跟着微笑。
&esp;&esp;烛火中,是两只老狐狸别有深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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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书辞这一觉睡得特别久,醒来时俨然已是夜晚了,桌上微弱的灯火忽明忽暗,将身侧那人的眉眼也一并照得闪烁不定……
&esp;&esp;沈怿撑着头,靠在她床边,鼻息均匀而又规律,想是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