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清慢慢松开握着她的手,眼尾勾着缱绻的爱意,就那么看着她。
“咱们慢慢来,我不着急的。”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愿意,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温涟予只消稍微一想便理解了他这话的意思。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躲得过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若他说的都是真的,依他这般的性子,只怕是不死不休。
她皱了眉头,略带着不耐烦地看他。
——她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一点儿脸面都不要的吗?
晏时清同她拉开些距离,慢慢蹲下身去。
温涟予起初不解,
却见他从口袋掏出纸巾,竟是要给她拭去裙角的污渍。
她实在不适,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但裙边还是落到了晏时清手里,如何挣脱得开。
——这人怎么这样不正常?
她私心想着,蓦地觉得通体寒凉,不耐已经变成了恐惧。
像菟丝花,不依不饶地缠绕着身旁的依靠,死也不松开,即便根茎腐烂,枝条也要纠缠着。
“涟予今日便早些回去吧;平日里须得十五分钟,现在下了雨,估计要多些时间才能到家。”
——她自己平日里都未曾注意,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站起来,又用那种粘稠略带些痴迷的眼神看她。
“母亲那边我去说,她会体谅的。”
温涟予努力控制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反常。
她转过身,迈着急急的步子,像是要逃离什么。
走到大门口时,她回过头去——
晏时清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像黑洞,似要将她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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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辗转反侧到很晚才睡。
高度紧张的后果就是无休止的噩梦。
幼时的阴影,以及那个如鬼魅般侵入她生活的晏时清。
她大汗淋漓惊醒之时,梦里的一切已经发展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晏时清。
她实在怕了他了。
可她又悸动,她长至现在,没有一个人会同他那样,斩钉截铁的要和她在一起,承诺会竭尽所能对她好。
便是生养她的父母,对她也没有这样强烈的爱意。
床榻上的女人抱紧了膝盖,头埋进去,缓缓平复着呼吸。
说实话,除了害怕之外,她讨厌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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