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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她低声呜咽道：&ldo;走吧阿渡，走吧……&rdo;

窗沿结了冰凌，李承鄞修长的手指笨拙轻推开窗。喀拉一声，冷风灌进来，伴随着惨白的天光。

九公主轻咳几声，面上的潮红在温度的刺激下反而退却了几分。

李承鄞故作轻松，眯着眼望向远方。青山绿水，山河浩荡，落入眼中的一切都在他手中。

&ldo;你曾问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那时我说的不对。我初见你，其实在西凉……&rdo;

&ldo;这辈子，我对不住你。&rdo;

九公主仍睁着眼，双目失去焦距。

&ldo;顾小五……小五……&rdo;

&ldo;我在。&rdo;

这一次，李承鄞终于可以毫无顾虑地握住九公主的手了。

……

丧葬的钟声响彻大唐。

&ldo;你该走了。&rdo;

面前的人跪在原地，岿然不动。

李承鄞淡淡道：&ldo;她走了，你还要留在这里么？&rdo;

入陵守墓，十年为期。没有更多的犹豫，阿渡对于九公主从来都没有犹豫。

她什么东西也没收拾，总不过是一个人、一条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九公主葬在城外皇陵中，死后哀仪极尽奢华。阿渡随着守灵队伍前往皇陵。

队伍前端起了骚乱，阿渡只垂着头，懒得理会。那人快马加鞭朝她而来，一跃而下。

顾剑道：&ldo;你不该去。&rdo;

阿渡如同九公主的影子，此生所有的欢乐与苦痛都与九公主息息相关。她看着他，摇了摇头。

&ldo;我去。&rdo;

阿渡惶然地望向那双坚定沉着的眼眸，想说什么，无奈只能发出悲声。

&ldo;小枫说过……&rdo;顾剑如鲠在喉。

阿渡咬着唇，一言不发。

&ldo;我欠她的，总该我来还。&rdo;

阿渡仍发怔，顾剑忍耐不住，将她扔到马上，再一掌挥到马臀上。小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飞奔。

&ldo;去！&rdo;顾剑朝马儿喝道：&ldo;走吧！&rdo;

&ldo;你们不是一直想自由么？&rdo;

&ldo;做她的眼睛，代她看看万水千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