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芳子现在有点要恶作剧的心里,她想试试看松永究竟能为她积极到什么地步。
从前,只要想到松永,芳子就会什么事都做不下。如果松永和其他编辑出差访问,她更是整颗心都悬在他身上,时时刻刻都在想他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或去了哪些地方。
然而,待会儿松永就要从大阪赶来,芳子竟然轻松自在地等待着。
芳子对待松永的态度,之所以产生如此巨大的改变,可能是久不曾和松永约会的关系。在这段时间内,她学会了站在远距离观察松永,因此而冷静了下来。
当然,这和修平的再度花心也不无关系
芳子觉得修平是花心只能用肆无忌惮四字来形容,不过,她却并不怎么生气。
不单单是因为修平已经有过前科,而是他这次的态度显得十分幼稚,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他居然做出把旅馆的钥匙装在西装口袋里的笨事,而且还自以为偷渡成功,特别买了个蛋糕想讨芳子的欢心。看到修平做出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芳子感到十分可悲。
她差点就对修平说:“如果你这么耐不住的话,那你就好好玩一阵子吧!”
从修平拼命找藉口,企图掩饰罪行的态度来看,芳子认定他只是逢场作戏,还没到鬼迷心窍的地步,否则,他大可堂而皇之地出外冶游。
但是,再度花心后,修平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令芳子感到十分遗憾。
尽管如此,芳子还是功自己,反正修平的外遇并没有影响到现实的生活,那么就干脆让他逍遥一阵再说吧!
想通了之后,芳子的心立刻变得十分轻松。
“既然丈夫这个样子,我是不是也可以如法炮制……”
从前,每当接近松永时,芳子就会产生强烈的罪恶感,觉得自己的行为违反了道德标准。如今她却豁然开朗,不再执着于传统思想加诸女人身上的束缚。
今天晚上,芳子之所以爽快地答应松永的请求,就是这种观念改变的缘故。
十二点正,安静的房里又响起了电话声。
芳子把电话音量关小一点,才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电话。
“我现在在旅馆大厅,你马上下来好不好?”
可能是拼命赶路的关系,松永的声音喘得很厉害。
“我搭的计程车在路上出了点小车祸,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啊!你等一下!”
松永好像在和路过的服务生交谈,隔了一下子他才又说道:
“服务生说旅馆里的酒吧和咖啡厅都打烊了,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芳子虽然还没有把衣服换下来,却觉得到外面去很麻烦。
“你到房间里来算了。”
松永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可以进去吗?”
“没关系啦!”
芳子放下听筒,立刻跑到浴室里照镜子。
前一阵子她把头发剪短了,只有刘海长长地覆盖在额头上,双耳露出,显得大胆新潮,口红的颜色也比以前更为鲜艳,整体看起来似乎年轻了不少。
待会儿见面,松永可能会有点吃惊,不过这样倒是蛮有趣的。
芳子用粉扑在眼窝四周轻轻地拍了几下,门铃正好在此时响了起来。
芳子立刻走出浴室,把门打开,松永随即像风一样冲进来。
“你果然来了。”
“当然罗!”
松永对于芳子马上让他进门的态度感到十分疑惑,打量四周的环境之后,他才安心地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