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茹万万没想到,王喆刚一走,短短几天,自己的处境居然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墨镜男再一次毫无征兆地按响门铃,出现在公寓门口的时候,她几乎要狂了。这个人缠了她整整三年,而且不管人在哪里,都瞒不过他的耳目,虽然她还没有成为明星,但这种毫无**可言,随时被人盯梢的生活同样让她无法忍受,所以,她决定今天和他彻底撇清。
“你们老板到底是谁?我要当面和他谈!”她压抑着愤怒和不满,尽量放慢语,使自己显得比较成熟。
“何小姐,我们莫总来了,就在楼下!具体他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我我们做下属的,只能上边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墨镜男还是老样子,认真、罗嗦,脑袋不够灵光。
何婉茹穿好衣服,毫不犹豫地跟墨镜男下了楼。楼下,一辆黑色奔驰内坐着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
“何小姐,请上车!”墨镜男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对何婉茹说。
何婉茹心一横,矮身坐了进去。
男人坐在司机座旁边,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看不清脸,从后面看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气质。
男人扭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也不上凶神恶煞。他吩咐已经坐到驾驶座上的墨镜男:
“大壮,开车!”
何婉茹刚想问去哪里,奔驰车已经无声地向前方驶去。她知道墨镜男的作风,恐怕要想让他违背这位老板的命令,自己只能跳车。
奔驰车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来到位于六环以外的金玉玛大酒店。酒店的主楼是一栋二十八层的半弧形建筑,旁边有几栋连在一起的副楼,楼层稍低一点,均是弧形建筑,和主楼遥相呼应,看上去气势恢宏,豪华尊贵。
何婉茹一行人来到位于十八楼的豪华套间,早有服务生送来酒水、点心、水果,墨镜男无声地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何婉茹和气质威严的男人。
何婉茹坐在客厅的沙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等他开口。
莫道天点燃一支烟,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不远处的山峰上是一大片枫树,火红的枫叶在太阳的照耀下,焕着勃勃生机,有风吹过,像一片滚动的火海。饭店后身,还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无数翻滚的银币,看上去美不胜收。
“觉得这里美吗?”
男人依然盯着窗外,突然问,没有称呼,没有开场,也没有自我介绍。
“很美!”何婉茹也站起来,和他并肩看向窗外,由衷地答道。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茄气息,甚至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可是,这种感觉和对田世普、谢永新、王喆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在这种奇怪的亲切感之下,她又忍不住说道:
“只是位置有点偏僻。”
说完了,又觉得很唐突,这里偏不偏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好像有点过于操心。男人倒毫不介意,反而顺着她的思路回答:
“这里不需要太喧哗,它的繁荣是内在的,只要你认真地去经营!”
“我?”何婉茹一时没听懂。
“对啊,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你很快就是这家饭店的总裁!让我来告诉你这里都来过什么人:有叙利亚的部长,意大利高级参赞,还有来自中非的珠宝大王,阿拉伯的石油大亨,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还有来自英国、法国、伊拉克、土耳其、埃及和沙特阿拉伯的实业家和政界显要。国内的政要就不必说了, 一些大明星、主持人、商场上的风云人物都来过这里,以后,慕名而来的人会越来越多,这里马上就会名满天下!”
“等等!”何婉茹从张目结舌中醒转过来,“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您的产业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满腹狐疑。
莫道天转过头来,慈祥而专注地看着她:
“没错!绝对没错!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确认这件事,开始,我也以为我搞错了,是你养母死后,我才敢确定,没错,你,宋丽,就是我的女儿!”
“养母?女儿?”何婉茹越糊涂,但是,这个男人能叫出她的本名,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是的,三年前,有人告诉我电视上有一个参加比赛的女孩儿很像。。。。。我的女儿,于是,我派人去找你,想证实一下,同时亲自去了你的父母那儿,向他们求证。结果你母亲一口咬定你是她的亲生女儿,并且拿出了医院的出生证明,我以为自己搞错了,只是相貌相似而已,于是便放弃了,想等以后再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莫道天黯然地,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何婉茹,继续说下去:
“上个月,我接到一封莫名其妙的来信,从信上的署名看,正是你的养母。她在信上说自己不久于人世,而且确定你就是我的孩子,她不想把秘密带到地下,也为了对你有个交代。出生证明是真的没错,可是,那是她自己孩子的出生证明,那个孩子在一周岁的时候不幸夭折,正好这时候他们收养了你。”
“她在信里是这么说的?”何婉茹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