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钢丝党武装头目徐强的家里一片肃穆。徐强正吸着烟,皱着眉头训斥两个小弟,两个人低着头,不敢看徐强的眼睛,嘴里却不停地求饶,请徐强放过他们。
这两个新加入钢丝党的小弟利用手里的武器抢劫了一家在京郊做生意的南方人,还**了那家的女人。徐强下令将两个人逐出钢丝党,并声称要通过某种渠道将他们移交司法机关,依法处置。
“徐哥,您饶了我们吧,是打是罚我们都认了,您别把我们交出去!”
两个人还在不停地恳求。
“如果不想让我把你们交出去,只有一个办法,自断右手!有多远滚多远,再惹了什么事,不要提钢丝党的名字,否则,让你们比吃枪子死得还惨!”
徐强厉声道。两个小弟都变了脸色,吓得趴在地上求徐强,说自己还有妻子儿女,请徐强无论如何要留下他们的右手。
“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有妻子儿女了,做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他们?”
徐强黑着脸,拒不松口。
两个小弟不敢说话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脊背不停地流下来,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看着徐强的态度,每个人知道,他们的命运不是失去右手就是蹲坐一辈子大狱了。
作为钢丝党负责管理武装力量的二号大哥,他不想辜负莫道天给他的高薪和信赖。因此,负责钢丝党内务伊始,徐强就制订了严厉的处罚条例和相关政策,凡违法条例者,轻者扣除当月佣金,重者将以各种名义按帮规处置,动则断胳膊断腿,产生社会影响较大的,还要以举报者的名义,将当事人移交司法机关,依法惩处。
“先生,谢小姐来访!”,保姆出现在门边,低声细气地对徐强说。
“谁?”徐强站起来。
保姆重复道:“谢若雪,谢小姐,张子庭张先生的太太。”
“请!”徐强说,“请她到会客室!”说完,横着眼睛让两个小弟退下。
“是,先生!”保姆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去请谢若雪,一个身姿飒爽的女人已出现在门边。
“徐哥,您好!”她穿着马裤皮靴,上身是一件黑色马甲,好像是刚骑马回来。看着两个小弟灰溜溜地出去,谢若雪皱了皱眉头。
“呵呵,谢小姐好!”徐强连忙迎上去,“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在跑马场骑了会儿马,忽然想起离您家不远,就起了冒昧之心,顺便过来看看大哥,所以就不请自来了,也没给您打招呼,怎么,不欢迎?”
谢若雪笑盈盈地说。
“怎么会,怎么会?”徐强引着她走向会客室, 两人有说有笑,边走边聊。
应该说,谢若雪是个冷静、智慧型的女人。她经过客观地调查和深入地思索意识到:要想有朝一日真正掌管莫家的权杖,就必须控制社团内部的四种力量:一,直接行动组织,二,毒品销售和社团内部管理事宜,三,社团的武装力量,四,莫道天在境外开设的若干跨国公司以及投资项目。
眼下,莫道天让她控制社团的日常事务和与外界的业务往来,无疑让她顺利地解决了一个问题,并赋予她一个在社团内部公开走动的身份。而通过控制张行,控制直接行动组织,也基本已经没有问题,她和张行有共同的利益和秘密,张行还一度沉迷于她的美色。她还想通过获得刘静的信任,达到控制跨国公司和众多投资项目的目的。
今天,她假借骑马,实则来摸摸徐强的底牌,这位掌握着社团二百多团众的二号头目,是关系到莫家和钢丝党安危的举足轻重的筹码,能否将其暗中笼络过来,自然事关重大。她决定先谨慎从事。因此,在此之前,她没有和徐强有过实质性地接触。何况,听说他治军极严,又不近女色,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但是,经过悄悄地了解和仔细分析了徐强的性格特点后,谢若雪据觉得,她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
两人走到客厅,保姆奉茶后,退了出去。徐强眯起眼睛,叼起他的大烟头,丝丝地吸着,一边心里在暗暗地打着主意。他不知道大哥的这位小嫂子来,到底是干什么,便决定采取多听少说,静观其变的待客之道。
谢若雪见徐强不说话,知道他在琢磨自己的来意,便采取一种轻松的方法来做开场白,以掩饰自己真实的目的。
“徐哥,您是个退伍兵吧?”她拿过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参加过越战呢!”徐强略带得意地回答。
“是吗?那您今年。。。。。。”她放下杯子,疑惑地看着他。
“我二十二岁从军,当了十五年兵,退伍也十二年了,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徐强感慨地说。
“是吗,那恕小妹直言,徐哥您看上去可是显得比较沧桑啊!这是军旅生涯和打越南大脚兵带来的吧?但看得出您的身体很好!”谢若雪直言不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