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根基未稳,不可轻举妄动。”
声音平滑,无一丝波澜。
然而,阿莣无法见到的,却是她眼里流转的冷光一闪。
就如同弓起身子的蝎子,望向,即将死亡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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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婕儿落水的消息很快就经前去送单子的阿莣,传到了辛茫的耳里。
他急急地赶来,推门而入,只见温婕儿换过了衣物,正安然躺在躺椅上,样子悠闲而惬意。
“你有没有事?”他跨步上前,就想抓过她察看。
温婕儿本来就被突然闯入的他吓了一跳,此时他突然期近,她立马抓住扶手,呈防御姿态:“我没事!”
辛茫顿住,良久,才收回自己伸出的双手,又换上他一贯冷淡的表情,道:“你不是一向冷静果断,又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推入水中?”
温婕儿因为他话语中的责备和讥讽感觉有些生气,语气也不善了:“你别听阿莣胡说,我只是失足掉落。”
辛茫不再回话,只是上下打量她,见她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他坐下,从怀中掏出单子,问道:“这是什么?”
温婕儿挑眉:“我记得,我说过,不管我做什么用什么,你都不能干涉。”
辛茫皱起眉头,指着单子上的十二种毒物说道:“你可知道,这要是出了差错,就算是我要保你,也怕是无力回天。”
温婕儿冷冷一笑:“这就不劳王爷关心了,我自有办法。”
“那好。”辛茫站起身子,“我立马派人去准备。”
转身离去前,辛茫再次回过头来,见温婕儿已经不再看向自己,他愣了愣,突然感觉一股细微的悲伤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握紧拳头,恢复神志,昂头向前,一如以前。
待他走后,温婕儿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她敲敲脑袋,不明白为何只要这个男人一闯进自己的世界,她就会如坐针毡,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生病了。
她微叹一口气,从桌上取过那幅苌风的画作。一路走来,她一直将它揣在怀中,夜深人静时也会挑起油灯细看,画上依米花那摄人心魄的美丽让她几度哽咽。
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她才能卸下身上重重的伪装,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般,默默泪流。
她忽然就想起,若干年前,她尚年幼,偎在娘亲怀里的她扑闪着清澈的眼睛,问道:
“娘亲,为何依米花五年才花开一次?”
那个时候的娘亲,微红了眼圈,肃然答道:
“我想,大概是因为越弥足珍贵的东西,才越经得起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