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辛一挑眉后淡淡一笑,目光转向司空棂,“王爷,您对此说法,如何看?”
接着浮梦就看到司空棂似笑非笑的死人表情,外加冷漠淡然的一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确有听闻,只是本王从未见过。”
浮梦对于这话很鄙夷,听前半句还以为司空棂转了性,竟然会帮她说法,后半句她才顿悟自己的愚蠢。
霍辛明白司空棂的意思,又转头看向胥学昂,“胥大人,你怎么看?”
“这……这……”胥学昂眼神闪烁,看了看霍辛又看了看站在前方的浮梦,他不明白向来聪慧的诗如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无稽的话语,别说三皇子和霍丞相,连他都不相信。
他能做的,只是再次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司空棂的话回答:“下官也未见识过这种事。”
话是这样说,可任谁都听得出他这是无奈之言。
跪着的胥秋凤,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若有人注意,便会发现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谲的弧度。
忙着偷乐的胥秋凤完全没有注意到,自从霍辛出现后,跪在她身边的墨离,神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霍辛询问过两位同审的意见后,才开口道:“也许本官原也会觉得胥诗如所言无稽,但正如棂王所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瓷器上的图案纹路变化,本官曾有幸见过。”
胥秋凤脸色一变,霍丞相见过?怎么可能,最初就连她也不知道墨离还有这样的技艺,是她把全计划告诉墨离后,墨离自己提出他有办法让增加一件物证,后来她才知道墨离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这技艺让胥秋凤惊叹,她担心这样让人过目不忘的技艺总会有旁人知道,是墨离再三保证,这本事从未在外人前露过手。
当时胥秋凤觉得自己捡到个宝。
浮梦听霍辛说见过,也十分讶异,要知道就连身在皇族的司空棂都没见过的稀奇物,甚至她执行逐梦令至今,什么怪事都没少接触,可这也是她 第 042 章 上,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烧瓷少年,他所造之物明明形态欠缺美感,却很受欢迎。打听之下才知,这少年所烧之物,图案会在短期内发生神奇变化。
在本官细访之下才知,这少年的大伯曾在前朝宫中当过近侍宦官,因此偷学得前朝帝王所擅长的烧瓷技艺,前朝覆灭后,曾想过全家靠此技艺营生,可怕此技艺会暴露他曾辅佐前朝,从而引来杀身之祸,所以禁令家中其他人显露此技。
最初这少年尚年幼,烧瓷技艺也只学了一星半点,也不知为何大伯突然就不教了,也不许家中人烧瓷,待他有能力自己烧瓷后,想给常年贫困的家中带来些许补贴,所以偷偷在深山中制作变纹瓷器,拿到集市来卖,想以此补贴家用。
这才有了本官的偶然见闻。”
胥学昂已经不知道自己是 第 042 章 ,她还有其他证据,只是她还未提的证据是杀手锏,也是双刃剑,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提及。
霍辛被墨离指桑骂槐也不动怒,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儒雅笑容,此刻还多了一点睿智的光芒,“既然本官见过同类瓷器,自然知道该如何鉴别,花纹产生变化的原理其实并不难,只要在烧制时掌握火候,每隔一段时间再外层加镀膜,让不同花纹一层层覆盖,而这镀膜中,陶土的含铁量和施釉的比例也有精确的讲究,好让这件瓷器完成后,镀膜在肉眼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慢慢脱落,便会让人产生图案变化的错觉。
这技艺虽在暗中流传出来,但创造出此等技艺的前朝帝王已离世,旁人即使偷师也无法掌握其中真正的精髓,故而所制陶器都只能以清雅之色绘图,不然很难保证镀膜彻底遮挡内层的图案。
这瓷杯上所绘的是鸳鸯,用色却如此淡雅,可想而知。”
墨离依旧不甘示弱,“霍大人这番话,让草民耳目一新,改日一定回去悉心研究如此高深的烧瓷之法,只是大人依旧无法证明,这个瓷杯上的花纹有过变化。”
霍辛摇了摇头,“到了此时,你为何还要狡辩?本官已经说得很清楚,镀膜是在烧制过程中进行,而为了使图案能发生变化,陶土内的含铁量和施釉比例都与正常烧瓷不同。现在能制出这种陶器之人,在技艺上根本打不到前朝帝王的水准,故此,镀膜上的绘图稍不留意就会在最初的陶体上留下痕迹,只要请精通瓷器的工匠一验,便可知道这陶体上是否曾有过其他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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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3 章 验血之法
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司空棂突然轻笑一声,稍显邪魅,“没想到霍丞相还精通瓷器一道,本王在想,这世间是否根本无事能难住霍丞相,难怪年纪轻轻便成当朝一品,我安东真是人才辈出。”
霍辛十分配合的向司空棂作揖,又将手高举过头向皇宫方向行礼,“有圣上和王爷的器重,下官才有足够的机会见识安东的大好河山,见识这大千世界。臣多谢圣上、王爷。”
浮梦满头黑线,今日的主角分明是她,这两人在这里一搭一唱,实在太抢戏了。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墨离,想看看这个在王爷丞相面前毫不逊色的男子,此时会如何应对,他到底能否如方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