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卿走后,宋虞躺在床榻上,久久难眠。
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月光,投进来的光线将点点微尘染得发亮,清幽寂静。
片刻后,她点了点微肿的唇瓣,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她和哥哥,算是在一起了吧?
不对,不是哥哥,是明律哥哥。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终于坠入黑甜梦乡。
次日,两人不约而同地起晚了。
老夫人左等右等等不来两人,独自一人用了早膳。
林嬷嬷怕她伤心,宽慰道:“王爷事多杂乱,近日又忙着修缮王府,想必是忘了,姑娘……姑娘向来起得晚。”
“我没放在心上,”老夫人摇摇头,脸上笑容浮现,“我听说,昨晚温卿在阿虞的房中待了许久?”
“是啊,子时过了两刻钟才出来的。”
老夫人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家里很快便有一桩喜事了。
晌午,三人坐在一起用膳。
自宋温卿出现开始,宋虞便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许久才抓稳筷子。
反观宋温卿,和从前一样面色淡然地帮她夹菜,见她腮畔上还有两团红晕,还关心道:“很热么?”
明知故问!
宋虞也想和他一样镇定自若,可是越想这样做越放不开,只能讷讷颔首。
宋温卿便让人煮一碗七宝茶送过来。
捧着微凉的七宝茶,心头的燥热驱散了一些,终于敢抬头看他了,只是与他对视一瞬,目光便倏然落在他的薄唇上。
明知不该看,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阿虞,快些吃吧,”老夫人叹道,“照你这个吃法,晚膳也不用准备了。”
宋虞抿了下唇,乖乖喝了一口,凉意顿时侵入四肢百骸,她被冰的一颤。
宋温卿淡淡道:“少喝一些,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了。”
宋虞怔了下,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的小日子,她将头埋进碗里,更不敢说话了。
哥哥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小时候哭过几次、任性几次、甚至尿过几次床他都知晓,更不用提葵水这种大事。
她还记得初潮时,她慌乱地六神无主,但是他却像早有准备一般,让丫鬟帮她缝制月事带子,又细细叮嘱了一些不能做的事,安抚她不要害怕。
她向来听他的话,一直乖乖的,所以这几年从未痛过。
这是陪伴了她十六年的兄长,亦是余生携手共度的夫君。
有关她的一切,他全都参与其中。
许是今日提了葵水,午睡之后,果然如约而至。
宋虞犯了懒,索性继续窝在床榻里不动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微凉的手忽然贴在她脸上,宋虞蹙眉,扭了扭身子。
“小懒猫,怎么还不起床?”
声音低沉又宠溺。
宋虞一下子便清醒了,是哥哥。
昨晚才有过亲吻,经过一夜的发酵,现在又是独处,宋虞甚是慌乱,继续装睡。
宋温卿也不揭穿,坐在床边望着她。
宋虞自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脸上,她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小声说:“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他的目光落在肚子上,“疼不疼?”
宋虞摇摇头,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