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件事情都会有一个好的开头,也不是每一个坏的开头就注定不能拥有好的结局。
她努力忽略心中出现的小小疙瘩,神色淡然地准备把信笺放回原处。
只有指尖刚刚接触的地方出现的褶皱,泄露了她知道真相时的愤怒。
正在她拿着信笺向前伸去,身后出现一只手,抽走了她手中的纸张。
陆悦容转过头来,看向来人,“邱戎。”
邱戎不说话,把信笺放入抽屉,关上并拿起一旁的锁锁了起来。
然后他就坐到椅子上,开始处理文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出去吧。”
陆悦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固执地看着邱戎,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直接宣判我的死刑吗?”
邱戎的手停顿了下来,却依旧不看她,也不说话。
若是放在平日,陆悦容或许会直接与邱戎说开。
然而此时正在孕期的她,本就敏感多疑。但凡对方表现出一点与往日不同的举动,都会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更何况,她现在直接说出来,邱戎是会选择相信她,还是觉得她无理取闹?
“好,我出去。”
陆悦容走到书房门口,转过头来看向邱戎,恰好与对方刚刚抬起的目光相撞。
她感觉到了从心底溢出的挫败感,这个男人其实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而改变。他仍旧是那个所有事情都只喜欢藏着不说出来、令人恼怒的人。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懂他。
出了书房,陆悦容便去后厨,给自己煎了一碗安胎药。许是刚刚情绪波动过大,她隐隐觉得有些许不适。
在一旁等待的时候,她试图从邱戎的角度思考一下,他为什么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摊在明面上说,但终究没有想出他会有怎样的理由。
其实她也从来没有和邱戎坦白过自己的事情。
他总是爱夸她聪明、果断,夸她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是其实她并不能分辨出邱戎这说的是实话,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如果告诉他,自己其实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女,他会觉得自己是鱼目混珠,还是从爱意里衍生不必要的怜悯?
归根究底,她不是个自信的人。
十年人生中,陆悦容遇见的人都已经是寥寥无几,而邱戎一个人就占据了她整颗心的绝大多数。
她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误会,让他们心生隔阂。
再给他五天的时间,如果五天内邱戎没有找自己谈话,那她就主动去说出自己的故事,说一说自己在陆府枯燥乏味的十年生活。
晚间的时候,邱戎照常地回卧房里帮陆悦容按摩乏力的四肢。入寝时,也照常抱着对方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