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刘胡菲领着周丽娟赶过来了,周丽娟也是火冒三丈,这事儿沸沸扬扬,越传越来劲儿,到底其中有多少关心有几分猎奇投机谁说得清楚,她还没走近就喊:“你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办理正规手续?”
&esp;&esp;学生们拥着记者不准他走,他只得跟着周丽娟去找保安了。有几个男生想一起,被周丽娟赶回了教室:“老师能处理,读你们的书去!这不关你们的事。”
&esp;&esp;刘胡菲和班委们知道轻重,也帮忙劝,好说歹说,把情绪激动的众人哄回了教室。嗡嗡嗡的义愤填膺声中,不知是哪个女生突然哭了出来,空气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esp;&esp;又有女生跟着哭了,哭一个和他们同样年轻的生命消逝,哭所积累下来的压力,近在咫尺的未来像个可怕的巨人,冷漠地俯视着他们茫然的靠近。
&esp;&esp;孟辛放空了好半天,慢慢把脸搭着手肘,趴在桌上。徐简看了他好几眼,最后也跟着趴下来,两人侧着脸互相看着对方。
&esp;&esp;看了不知多久,徐简才问:“在想什么?”
&esp;&esp;孟辛有点点能理解郑以宁,那种走投无路的痛苦,是足以让人想要放弃一切的,只是郑以宁选择了更决绝的方式,而他遇上了更有耐心的徐简,不厌其烦地接近他,把他从自我放弃里拉了回来。
&esp;&esp;那一天,如果再多和郑以宁说几句话,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改变郑以宁的结局?
&esp;&esp;熬过去[捉虫]
&esp;&esp;周丽娟给班里的人打了招呼,不许跟外面的人乱说。其实不用她说,4班的人也不乐意把他的死当谈资。
&esp;&esp;因为郑以宁的死因里明显有成绩的因素,这就和学校牵扯上了关系,不过郑家最后还是没真的上法院,学校顶着舆论压力赔了一笔钱,私下了了。
&esp;&esp;可5中的学习进度并没有所推延,该考的试还是要考,该学的依然要学,没有谁的脚步真的停下来。
&esp;&esp;何舒碧仿佛也意识到了高考近在眼前,收敛了不少,也问过孟辛要不要住校,这样省了来回的路程,比较方便。
&esp;&esp;“住什么校,学校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孟正宇这段时间天天在家,对此十分不赞同,“营养跟不上更糟糕。”
&esp;&esp;他还拿回来许多补品,味道一个比一个奇怪,孟辛吃了也觉得毫无效果。
&esp;&esp;“怎么会没效果呢?”孟正宇还是让他按时吃,“付静当年高考前就吃的这药,说效果很不错的。”
&esp;&esp;一听付静的名字,孟辛脸色就不好了:“你和陈可还有联系?”
&esp;&esp;“什么叫我和陈可有联系,是你妈和你陈阿姨有联系。”孟正宇被他三番五次地暗地里指责作风问题,不禁有些火大,“你管得这么宽,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
&esp;&esp;“陈可怎么啦?”何舒碧端着红烧鲫鱼出来,听到好友的名字,“你们在说什么?对了,陈可还说过两天一起去她家吃饭。她来a市有段时间了,我们还没去她家做客呢。”
&esp;&esp;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孟辛对陈可印象已经不好了:“没空。”
&esp;&esp;“好吧,你不去。”孟辛忙成什么样子,何舒碧又不是看不到,儿子爱学习也是好事,“等你高考完了再请她们吃饭。”
&esp;&esp;她这么说就代表她和孟正宇要去了,孟辛不知为何对陈可毫无好感,遥远的记忆不能消除他对那母女俩的反感,但确实他拿不出任何证据来,也不敢在何舒碧面前说出自己的怀疑。不然就算是真的没有,那也是要翻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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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可和孟家夫妇常常聚会,照她的话说,她在a市就只认识何舒碧了,当然要拉近生疏了好多年的关系。何舒碧和老朋友见面心情也不错,有时候和孟正宇一起赴约,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自己去。
&esp;&esp;孟正宇休息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得出差,一差得半个多月,他一不在家,孟辛就又要跑到徐简那边住,何舒碧没有需要操劳的地方,本想和陈可约,但陈可也回c市了。何舒碧一下成了没处可去的,无聊得给孟正宇打电话。
&esp;&esp;孟正宇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几句就想挂电话,这就把何舒碧惹生气了,两人又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esp;&esp;孟正宇之前为了孟辛自觉是忍了她不少气,没想到她还是不肯消停,没事找事,这次回来就没回家了,直接去了公司宿舍,前段时间的和平陡然破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esp;&esp;徐简从孟辛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他家又出幺蛾子了:“高考前你都来我家住吧。”
&esp;&esp;二模的测试里孟辛成绩和一摸差不多,考虑到三模为了给学生信心,会降低难度,并不值得参考。
&esp;&esp;孟辛极力抑制住那种紧张,可徐简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实在不希望孟家那对父母再给孟辛添加什么压力了。
&esp;&esp;想了想何舒碧,再想了想还有三个月不到的高考,孟辛叹气道:“好。”
&esp;&esp;尽管他觉得何舒碧是不会同意的。
&esp;&esp;事实确实如此,何舒碧虽然觉得两个考生一块能更好复习,可明明有家却跑到别人家里长住,这简直是在挑动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她一听就反对:“开玩笑!这怎么能行!人家徐简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