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勿坐在椅子上,也没去拉她,从那猛烈的冲动下恢复过来,他冷静后又邪肆一笑,“那白虎已经去救了,你还折腾什么?”
清漪刚走到门口,听他一说猛地回身,讥道,“她去救?呵呵,她凭什么就救?”
骆勿看着她,眯了眯眸,“你还是这个样子最美丽。”
清漪捋了捋自己的发,对他所说不置可否。
骆勿耸了耸肩,道,“舞桢已经被帝君关了起来,不允许他和白虎接触,又命我看着你,我想他已经想到了用什么办法让白虎去救他,或者说是去……送死。”
清漪瞥了他一眼,“若是又让她命大的歪打正着了呢?梓尧岂不又与她近了一步。”
骆勿哼了一声,“你被帝君锁起来了,有心无力啊,再说,即便救出来梓尧,白虎就真的还有命吗?别忘了,你那追魄术还在白虎身上呢。”
清漪一愣,随后妩媚又妖娆的笑了起来。
她从前很讨厌骆勿,因为他总是看穿她心里所想,然后直言点破。
他们是一类人,人前用善良,纯洁去伪装自己,只有俩人独处时,她才能做最完整的鬼族帝姬——
清漪。
*
阿萌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黯淡万里,落荒泽海底。
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手脚捆绑着铁链子,身上术法尽失,所幸的是身上鲛珠未被取出。
否则,她现在不过是一具死尸,或者直接说是干尸。
她记得在舞桢的屋子却没发现舞桢后,心里不好预感滋生,她转身就走,凭着脑中印象往焱宸的卧房走,谁知那印象却出了偏颇,她左出又拐的就进了一处破败的花园里。
园子不大,一排房屋屋顶倒塌一半,假山碎石在地,人骨兽骨的堆在角落,阿萌越走越觉得熟悉,却也越走越陌生,直觉告诉她,这里原本并不是这个样子。
推开一扇破旧屋子的门,里面狼藉满地,依稀只辨得哪里摆过床,哪里放过桌子,阿萌强忍住心里的不适,忽然快步走到床旁,捡起了一副画卷。
难为所有东西腐败成灰,这副画却只是微微泛了黄,她将画幅缓缓打开,还未看清那画上是何物,嘶哑又凄寒的声音突然从屋子的四面八方响起。
“你是谁?竟然能破了结界来到此地?”
阿萌头巨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是谁把她带到这来,那幅画到底画了什么?阿萌隐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阁下将我弄到这儿来,竟还不敢露一下真身吗?“她冷冷道。
“好胆魄,你倒是与从前无异。”是之前那嘶哑的声音。
阿萌寻声望去,只见一身坐轮椅,黑衣罩身,长发披肩,看不清面容,右手处齐肘断了,空荡荡的袖子飘着,左手五指没了两指的人朝自己缓缓而来。
细一打量,还是个女人?
倒是难为她将自己折磨的这么惨。
阿萌见她出来,也不着急去问,反正心里知晓这人会一一帮自己解答。
这人也没辜负她所想,声音沙哑的如破锣一般难听,“我沉睡了数年,待我醒来,第一个要找的人已经消失匿迹,第二个人就是你,谁知却听说你为了生那个野种,难产死了,虽然了了我一桩心事,我却十分悲苦,为何不是我亲手结果的你,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能捉住你的今世,阿萌,你说你我之间是不是缘分未尽啊。”
阿萌一蹙眉,还是旧识?只不过是跟前世的她,这人倒是好笑,报仇还带撵着报的。
“你也知道前世的阿萌已死,我没了前世的记忆,阁下还是自报家门吧。”阿萌淡淡道。
“呸!”那人狠狠的啐了一声,“小贱人,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我管你是前世还是今生,我要你魂飞魄散,在这个世上再没有阿萌这个人,你们不是恩爱吗?那你们就做一对儿碎成渣的夫妻,哈哈哈哈……”
又是那凄厉的哀嚎声,阿萌心道,原来还是个疯子。
这疯子控制着轮椅转着,朝天悲凉大笑,“褚离,你害我如此,却没等我报仇你就消失在这天地之间,如今,你那个相好我找不到,我就杀了你这个相好,以解我心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