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有些黑线,看他老泪纵横的,也于心不忍,这冰天雪地的,他穿着皮袄皮靴子,一时还查看不出什么瑚。
“大爷,要不您脱下靴子,我给您揉揉,您也活动下筋骨?”阿念善言道。
谁知,这老头儿一瞪眼,“你这姑娘不厚道啊,这大冷的天你让我把靴子脱了不是要冻死我吗?”
阿念赧然,暗暗责备自己的粗心。
老头儿说完,打量了衣衫单薄的阿念一眼,摇头叹气,“年轻时候不注意,老了是要遭罪的,你呀,披个毛披子就行了?风一吹就透,不出一里地,能把你冻哭了。铄”
阿念心里一暖,老头儿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句句实诚话,让人舒服。
见他扯下了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她,粗声粗气道,“来,喝口酒,暖暖。”
阿念慌张摇头,“我不会喝酒。”
老头儿嗤了一声,“小孩家家的,防备心倒强,怕我下毒吧。”他不满的自己啁了一口酒,惬意的摸了摸嘴巴。
阿念闻言,知他误会,想了一下,也在老头儿的诧异目光下恭敬的拿过了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辣的她直吐舌头。
老头儿哈哈大笑。
阿念傻笑,一口酒下去,倒是真没那么冷了。
老头儿笑够后摇头,似是叹息,“你这丫头啊。”
看他坐在雪地里难耐,阿念猛然间想起自己虎妖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爷爷,不必您脱靴,我曾跟着……师傅学过一些术法,不如您让我试试?”
老头儿眼睛一亮,连声道,“你还有这本事?来来来,试试,治好了有功,治不好我也不让你赔。”
阿念失笑,冻僵的双手搓了搓,呵出白气取暖,她屏气凝神,学着上次帮着娘亲回想前世那样,两只小手握在老头儿的脚踝上。
一股白色淡弱的光自阿念的手传输到老头儿的脚腕上,阿念闭眼专心运功,没看到老头儿眼内闪过的精光。
一刻钟后,阿念额上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意,她慢慢收回术法,睁眼,略有兴奋道,“老爷爷,您试试,看看能不能走路了?”
老头儿一愣下回过神来,听了她的话要起身,阿念伸手去扶,老头儿轻睇了她一眼,阿念没看到。
老头儿来回走了两圈,又晃了晃脚腕,惊喜道,“嘿,好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丫头你有点儿本事啊。”
阿念喜悦。
“我要好好谢谢你。”老头儿看着她面上诚恳道。
阿念摆手,“您太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
“哎,丫头你心肠好,不必过谦,不过,你来这扶摇山做什么?这里没有白昼,只有黑夜,没有春秋夏,只有严冬,实在不是游玩的好地方。”老头儿问道。
阿念冻得吸了吸鼻子,情绪有些低,回他,“我要找一样东西,却不知它在哪儿。”
老头儿豪爽一笑,“不是我白老汉夸口,我在这扶摇山上生存了半辈子,靠打猎为生,连那山窝里几个老鼠洞都一清二楚,只要在这山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阿念一听,眸子瞬间亮闪闪的,“我要找栓天链,爷爷你听过吗?”
“栓天链?”老头儿双瞳一眯,重新打量她,“你找那上古神器做什么?”
阿念不瞒他,“救人。”
老头儿若有所思。
阿念眼巴巴的将他望着,“怎么,爷爷,你也没听说过吗?”她嘟了嘟嘴,嗫嚅道,“刚刚还说连山窝里的老鼠洞都知道,这么神圣的东西却听都没听过。”
老头儿耳力犀利,听她嘟嘟囔囔的,有些失笑,“谁说我没听过,不过今天有些累了,丫头你不妨跟我去我住的地方先歇息一下,我家里有本古书,上面对这些上古的兵器神兽什么的记载的一清二楚,说不定能给你些指示。”
阿念再次欢呼,眼尖动作利索的去扶他,讨好的笑。
老头儿看她这样子,忍不住逗她,“你就不怕老汉我是坏人?”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她一圈。
阿念混不在意,“白爷爷一看就是从骨子里往外的好人。”
老头儿一讶,“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阿念咳嗽两声,粗哑着嗓音去学他,“不是我白老汉夸口,我在这扶摇山上生存了半辈子,靠打猎为生,连那山窝里几个老鼠洞……”
老头儿没等她说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念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着在这黑夜的雪山上渐行渐远,只留身后一串串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幻境消失,境前一男人笑意诡谲,抚了抚胳膊上的鸟,道,“老白又带来生意了。”
那鸟一听,兴奋的扑腾着翅膀围着他转圈飞,叽叽喳喳的学他说话,“老白又带来生意了……老白又带来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