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抚蒙的旨意下来,他就将你太姥姥的嫁妆都送了过去,说是分干净,此生不再相见……
我当时也傲气,以为他说话这么难听,是舍不得分钱财给我……
就说‘养恩大于生恩’,我已经在宗谱上过继给郑王府,拿着王府的嫁妆,就不会贪心旁的,本就不与他相干……”
说到这里,老人家没有泪,但是周身却萦绕着悔恨。
舒舒听着,都觉得唏嘘。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哪里能处处周全呢?
可是站在姥爷立场,听了妹妹这样的话,肯定也以为是被嫌弃。
兄妹俩都太年轻。
不过,赌博……
是巧合么?
舒舒莫名觉得有些诡异,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八福晋的父亲。
也是死于赌博,被国法处死。
她看了老太太一眼,没有多嘴。
老太太挑了一下嘴角:“不管他认不认我做妹妹,都是我哥哥,我不能干看着他被欺负了……”
这是真的?!
舒舒适当的露出惊讶。
老太太似看出她所想,点了点头:“你猜的没有错,内铎的那个小儿子,安王的那个女婿,就是我安排的人带着赌的……
他们害得我哥哥钱财散尽,郁郁而终,我怎么能看着他们安享荣华富贵……
实在是太缺德了,两家本是姻亲,平日来往来也亲近,就为了谋夺产业,拐带着你姥爷赌,还用兵册来骗他……
我叫人打听的清清楚楚的,那一回镶蓝旗压根就没有抽调新兵……
要是大家还是差不多的家境,坑一下也就坑了,可当时家里已经除宗籍,断了子孙前程,除了祖上传来的家产,还有什么?”
舒舒点头,也觉得不厚道。
而且还胆大。
要知道当时她姥爷几个亲叔叔都恢复宗籍,还封了贝子国公什么的,并不是无根浮萍。
近支都晓得长房嫡支有钱,都没有伸手,就是知道这是长房儿孙安身立命的本钱。
一个姻亲,上来哄骗,就太过了,所倚仗的不过是安王府当时正显赫。
就是这事情过去四十多年……
舒舒猜不到老太太的用意,直言道:“姑姥姥同孙女说这些,是让孙女将这些转给我额涅与舅舅?”
台吉夫人点头道:“你姥爷当年的事情隔得久远,估摸着记得的人不多……可明尚那小子的事过去十几年,难保有人晓得当年的蛛丝马迹,还是要心里有数才好……”
舒舒也是无奈了。
就算安王府现下势力不如当年,可依旧是王府,舅舅家什么都不是。
两家放在一处,实不是一个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