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点点头,道:“奴才早年分到二所之前,每年的银子都给家里;到了二所以后,银子多了,就给家里一半,身边留了一半,这三年下来各种赏赐、还有跑腿时的荷包,总共存了一百八十两银子,我额涅的意思,是想让我将银子留家里,给我弟弟娶亲使,我叔叔、婶婶不让,说高家如今是五品门第,还得了左领,嫁妆银子少了,往后寒碜,日子过的不痛快,我弟弟娶亲银子,二叔那边预备下了……”
“因为我婶子是高斌的姑姑,奴才额涅私下里就说她存了私心,可是奴才晓得不是这样的,可我额涅还整日里在我兄弟跟前说三道四,只说二叔的缺是沾了奴才的光,给奴才置办嫁妆也是二叔应当的……”
舒舒听了,不由皱眉。
核桃的叔叔原本是内造办的笔帖式,后来被九阿哥升到营造司做主事了。
这确实沾了核桃的光,要不然谁晓得他是哪个。
不过九阿哥也不是用人唯亲,也是对方资历到了,才升补上去。
她见过核桃额涅,之前看着是个老实妇人,怎么心思就歪了?
不管核桃叔叔、婶婶有没有私心,让核桃多带嫁妆银子都是好的。
反倒是核桃额涅这里,可是明显要搜刮女儿贴补儿子。
她看着核桃道:“你兄弟呢?也听了你额涅的话?”
九阿哥跟舒舒开府之前,核桃家跟二叔家分家了,核桃家挂到皇子府的包衣左领下。
核桃的弟弟宝山去年曾在九阿哥身边做长随,因九阿哥习惯了太监跟着,后来就叫他去学别的差事了。
核桃摇头道:“宝山说自己还小,眼下也领钱粮了,要自己攒结婚的银子……”
舒舒看着核桃道:“你当是个明白人,应该也有了定夺,还有什么好为难的?”
核桃道:“奴才想着,宝山脑袋不好使,老是听额涅絮叨这些,心性都坏了,到时候也对不起二叔、二婶教养之恩,就想要求福晋,等他大些,能不能给他安排外放的差事,离家里远些,等到以后取了厉害媳妇,有做主的了,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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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了,都欢呼起来。
多一个月俸银,就是三两银子,这就是意外之喜,还能有洞子菜?
大家的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呼啸着往两块划好的狩猎范围去了。
远远的树木后,一个蒙古人眺望着,看着大家的动静,退到山坡后。
那里赫然是早上离开行宫的蒙古勇士们。
他们没有离行宫太远,等着观望行宫这边的动静。
见到有人骑马顺着官道往京城方向去,他们记在心里;眼见着行宫其他人骑马出来狩猎,他们也跟踪着。
亲眼确认了,他们才离开。
临时营帐这里,舒舒与九阿哥坐在帐子口的小凳子上,眺望远处骑马的众人。
核桃在旁边,跟何玉柱一起在小炭炉上烧水。
九阿哥道:“往后除了银子,咱们也要囤些粮食,保定那边的皇庄,盖个粮仓,存上个几万斤,以防万一。”
舒舒想到了玉米,跟容易陈了的谷子、麦子不同,玉米更耐储存,后世就是做了几十年的储备粮。
她就道:“明年玉米推广,看看能不能定在保定,要是能的话,咱们的皇庄也贡献出来,到时候就贮玉米,这个本来就是打算当饲料或酿酒的,陈了也不怕,要是赶上灾年,放出来还能赈济佃户。”
九阿哥听了心动,道:“那爷回去就跟四哥好好说说。”
狩猎比赛截止到正午时分。
意外的是,胜出的不是春林跟小松这队,而是富庆跟高斌那边。
富庆跟高斌那边分到的狩猎点,正好有三头金钱豹围追黄羊群,追到了他们的狩猎圈,就直接一窝端了。
如此一来,春林与小松那边虽射猎了狍子、狐狸、狼、野兔、野鸡,可是少了大家伙,就略逊一筹。
舒舒与九阿哥这里,也围炉煮茶,闲散了半日,跟着大家一起回行宫了。
倒是张廷瓒跟曹曰瑛,两人休养了几日,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听说要延迟两日回京,他们也没有闲着,去热河峡谷赏景画画去了。
明年这里修建行宫,肯定要先修路,到时候这天然景致就有了瑕疵,失了野味儿。
舒舒见大家都有小伙伴,就悄悄跟核桃道:“难得出门一次,眼见着就要回京了,你们也多出去转转。”
核桃这回却没有点头,而是红了眼圈道:“奴才还是想跟在福晋身边多服侍几天。”
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