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笑着说道:“这样就好,不必虚客气,也不是旁人。”
九阿哥在旁道:“旁的还罢了,明天你既是放假,别忘了回京一趟,给妃母磕头,再去乾清宫请个安。”
上书房的小阿哥,一年到头放假的日子是有数的,过生日这天照例放假一天。
十四阿哥点头道:“九哥放心吧,我跟侍卫处都报备过了,明天早上回去,上午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就道:“我还在内造办给我们娘娘定了个如意,明儿一并带过去……”
九阿哥夸道:“出息了,都晓得给妃母预备礼。”
十四阿哥得意笑道:“我孝顺我们娘娘的心,旁人可比不了,只要能让娘娘多笑笑,那回头我得的赏肯定也翻倍。”
这“旁人”是哪个,九阿哥跟舒舒心里也有数。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道:“爷只当自己实在,没想到你也这样‘实在’,什么话都往外胡咧咧,叫别人听了,还当你的孝心是假的,往后做就行了,少说话!”
十四阿哥安静了。
他也在成长中,还被好几个哥哥念叨过说话的问题。
好一会儿,他才道:“九哥跟九嫂不是外人,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我的孝心不是假的,盼着多得我们娘娘的赏也不是假的……”
九阿哥点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也没逼着你一定要假模假式的,只是往后话到嘴边也多寻思寻思,这种容易让外人误会的,顶好不说,说了吃亏。”
十四阿哥一下就听进去了。
他本也不是个笨的,最不喜欢的就是吃亏。
等到出了北五所,十四阿哥心里都纳罕。
他向来觉得九哥不大聪明的样子,可没有想到九哥居然还挺会讲道理。
怪不得人人都跟他好,这就是真心换真心了。
不过,也幸好有九嫂在旁边护着,否则九哥的真心付出去,回来的是什么,还真说不好……,!
等白果取来了,舒舒就跟佩兰道。
佩兰却是迟疑,道:“九福晋,按照规矩,十七爷出痘所的时候,东西都要烧了的,衣裳如此,器物也是。”
舒舒点头道:“我晓得这个,没事儿,烧就烧了吧,能哄阿哥松快几日,就算功成。”
九阿哥在旁也道:“是啊,就算沾了个‘洋’字,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皇子府那边还有不少呢,回头小十七出了痘所,爷再给他预备一套。”
佩兰这才接了,告辞离开。
九阿哥还不晓得十七阿哥要挪宫之事,跟舒舒道:“爷都忘了种痘时的事儿,当时也五岁上了,只听刘嬷嬷翻来覆去的念叨,显得她多有功劳似的。”
实际上忘了才正常,五岁上种痘,要是正月种痘,才三生日半,年底种痘,也就是四生日,上哪里记得去?
舒舒看了九阿哥脸上一眼,干干净净。
这也是种痘的功效了,要不然都是芝麻点儿,不敢想……
畅春园,回春墅。
佩兰回话,没提五阿哥与九阿哥,只说了两位福晋的反应。
她只是如实描述,听得宜妃却是苦笑。
“瞧瞧,不是我刻薄挑剔,嫌弃五福晋,而是这差别大,每次一样的对待两个儿媳妇,我都觉得亏心……”
可是不一样对待,那儿子们怎么看?
这面上一样了,就不好敲打管教儿媳妇了。
同样的事情,五福晋遇到了,就是自怨自艾,每次都要人安慰照顾;到了舒舒这里,则是担心旁人。
两样西洋玩具摆着,佩兰也说不出旁的,只道:“娘娘宽怀,九福晋平日里操心的多,想的也仔细;五福晋这里,一时想不到这些也是有的。”
宜妃摇头道:“就是用心不用心罢了,算了,跟你念叨这些做什么?给十七阿哥送去吧,估摸着要晓得自己单住些日子,心里也怕了,才越发粘人……”
到了正月初八,圣驾就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