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rdo;
季颂贤听着女子的哭声和脚步声,知道这女子定是要往这边假山上撞,心下有些不悦,转身出来:&ldo;谁在这里寻死觅活的?&rdo;
刚刚好那女子奔了过来,不妨季颂贤出来,一头扎进季颂贤怀里,险些将季颂贤撞倒。
&ldo;妹妹你没事吧。&rdo;季缜一把拉过季颂贤,眼中满是怒意的看着被推倒在地上的女子:&ldo;你是怎么回事,瞎撞什么,撞倒我妹妹怎么办?&rdo;
季颂贤一笑:&ldo;八兄,我无事。&rdo;
完抚完季缜,季颂贤又定眼去瞧正大努力爬起来的女子,女子一袭蓝色衫裙,个子不高,显的小巧玲珑,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眼里仿佛时刻都有泪水一般湿润润的,叫了叫人心怜不已,旁的五官倒并不怎么显,瞧起来也只是显的清秀可人。
女子起身,垂着头,带着哭腔道:&ldo;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rdo;
见着女子这般的惺惺作态,季颂贤便想着成平安后院好些这等样子。外表干净纯洁仿若白莲,内里却是最自私冷漠阴狠的,一时心中作呕,又想及刚才女子那些话,明打明的就是想赖住季缜,说不得想攀过来做季缜小妾呢,越发的恶心她。
&ldo;道歉有用的话要衙门作甚。&rdo;季颂贤微仰起头,语带不屑:&ldo;我听你刚才所言,似乎一心寻死的,我倒是没见着过人自杀。很有兴趣看一看。你赶紧死一个叫我过过眼瘾,若是死了呢,我给你寻块好墓,风风光光的葬了你。若是没死成。我也没瞧着过瘾。那你就再继续死一死。&rdo;
说着话,季颂贤将季缜拉到一旁,冷眼瞧着那女子:&ldo;你也莫说什么今儿是季相夫人的寿辰。出了人命不好,我娘是最疼我的,我想瞧人自尽,我娘可不管什么寿辰不寿辰的,必然叫我满意。&rdo;
见季缜要说话,季颂贤一掐他胳膊阻止他出声,冷笑一声:&ldo;我一会儿还有事,没那么些时间瞧你寻死觅活的,你赶紧死一死去,快点。&rdo;
女子完全傻掉了。
在她想象中,季颂贤应该拉着她先安慰一通,然后表明会替她做主什么的,最不济的也得先安抚住她,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这位季家千金竟是这般与众不同,似乎任性蛮横的紧呢。
&ldo;我,我!&rdo;女子又哪里真肯去死的,哆嗦着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ldo;不想死了?&rdo;季颂贤冷眼瞧着她:&ldo;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哥哥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最是守礼不过的,怎么会坏你清白?&rdo;
&ldo;哇!&rdo;女子哭了起来:&ldo;我便是出身不好,也由不得人这般作贱,刚才八少爷看着我换衣裳,见着我的身体……&rdo;
&ldo;住口。&rdo;季颂贤眼中闪着怒意,一口喝止住女子:&ldo;我记得给你们戏班子专门安排了换衣物起坐的地方,也不是这里,且离着这里极远的,你不在那里换衣裳,偏跑到我家花园子里换衣服做甚?今儿我母亲过辰,来来往往人极多的,你跑到这里脱衣服,岂不专门给男人瞧的,即是这样,就别怪人瞧见,哼,怕是你自有思量吧,特特的跑过来给人瞧了,然后甭管是谁,总归是有些身份的,你就可以赖过去得以脱离戏班子,身份也能提上一提,是也不是?&rdo;
季缜双眼发亮瞧着季颂贤:&ldo;妹妹一说我也明白了,敢情这位是要攀高枝呢,只这么个攀附法也实在太过不堪了吧。&rdo;
&ldo;我,我……&rdo;女子低头哭着:&ldo;我没有,我不过是瞧着这里风景好,就在,就在湖边玩了一会儿,弄湿了衣服,又见没人,就想脱下来晒一晒再穿上,谁知道……&rdo;
&ldo;哈!&rdo;季颂贤几乎笑起来:&ldo;和庆班今日是来唱堂会的,你身为戏班子里的人不说在前头唱戏反倒跑到别人家花园里玩,当自己是什么,真是什么千金小姐么?还是什么金贵人……&rdo;
说完,季颂贤一扯季缜,对那女子厉声道:&ldo;今儿是我看着你换衣裳的,与我八兄何干,你若是识趣就赶紧离开,我们全当没有这回事,若是不识趣。&rdo;
她冷冷笑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ldo;我忘了告诉你,我未婚夫婿是锦衣卫指挥使,想来,他倒是很愿意请你去诏狱和那里的囚犯探讨一下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这个问题的。&rdo;
季颂贤最后一句话说完,女子惊声尖叫一声,立时跑个没影。
想来,锦衣卫的名头终是将她吓住了,再不敢起什么心思了。
&ldo;快些走。&rdo;季颂贤一扯季缜:&ldo;没的胡乱跑什么,叫人赖上了有你哭的。&rdo;
季缜满脸祟拜的看着季颂贤:&ldo;妹子,你怎么这般厉害,三言两语将她打发了,我都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走,硬要赖给我。&rdo;
季颂贤无语的看着季缜:&ldo;八兄,你那般的怜香惜玉,人家又怎么肯放弃……嗯,你这只肥羊,自然是舍不得走的。&rdo;
季缜摸摸鼻子终是不敢再说什么,季颂贤白他一眼:&ldo;往后去别人家赴宴,甭管是去做什么,必要与人作伴去,千万别一个人了,不然,真碰着什么事说都说不清楚,要是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那可是一泼一个准的。&rdo;
说起这些事来。季颂贤倒是极有经验的,她被成平安后院那些女人不晓得泼过多少回脏水,躲避这种类型的栽赃刁难都几乎刻到了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