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那日,赵山并没有看清是谁动的手,但他这些年终日混迹在青楼赌场,多少还是有些渠道可以打听的。
结合出事前的种种,他大致能确定是遭了牙行的黑手。
奈何王婆子树大根深,根本没有任何报复的可能。
但今天,他看到了希望。
当陈墨和王婆子有说有笑的走向牙行时,赵山的三角眼中也流露出了狠色。
那天王婆子强出头,果然是有着隐情的。
“陈墨你等着,这次别想活着走出县城。”
“等弄死你以后,老子不仅要花你的钱,还要往死了玩儿你的女人。”
咬牙切齿的说完,赵山朝着陈墨的背影啐了口浓痰,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赌坊走去。
那里聚集着一堆烂赌鬼,稍微许点好处就敢做玩命的事情。
……
一阵风吹过,来到牙行门口的陈墨醒了酒。
上马车之前,又交代了王婆子两件事情。
一是尽快寻间铺子,等到县试完了以后,要迅速推动炭行开业的事情。
二是留下了四两银子,通过牙行的渠道全部买了铜,然后直接运到百家庄村南的铁匠铺去。
这份钱,王婆子没有推却,只是做了承诺,会尽快办妥。
陈墨对此很满意,他还没见到林大山打出的铜锅,自然不清楚是否合格,所以风险只能自己承担。
由此也进一步做了验证,王婆子的确是个重规矩的人。
一顿饭的功夫,搞定了最重要的两件事情,陈墨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走进书院,应考第二场经义。
所谓经义,就是以古书经籍中的文句为题,阐明其义理。
相对来说,这是四门科目中最简单的。
然而陈墨,却迟迟没有下笔。
“爹爹,上午考诗赋时,那陈墨开考不久便交了卷,怎么现在时间过去了大半,没见到他出来呢?”
王檀儿没有吃好,更没有睡好,眉眼间透着一丝疲惫。
整整一个中午,她都在盘问着丫鬟小翠,非让对方一次次的进行回忆,从而对陈墨的身份做出甄别。
小翠儿越回忆越心虚,越心虚越不敢确定,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与心怀执念的女儿相比,王安石要洒脱的多,说话时更是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