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回了酒店,郁玲拿卡刷门,钟乐揽着她腰,停在身后,他呼吸时的气流绕在她的耳畔。霎那间,世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身后的人跟得太近,已给她的后腰与臀部带来巨大的压迫感,郁玲想扯开她腰前的那只手,换来更紧迫的箍住。两人就这样前后脚的走进了房。拖鞋都没来得及踢掉,钟乐已迫不及待的转过她身体,拥住她亲吻,再顺势倒入了身后那张洁白柔软的大床。
郁玲想,今晚的钟乐终于有了些不一样。她曾经也有遗憾,好友变成恋人,从来都不缺理解尊重和宽容,缺的是荷尔蒙释放的张力。某种程度上,她是乐见钟乐对她动手动脚,但她确实,也怕尴尬。
上次前去海边度假,钟乐告白时说,他俩之间最好能坦诚相待,不要再隐瞒些什么。可无论对于成年男女来说,心事互诉只是坦诚相待的一个方面,是成为恋人的充分条件,衣衫尽脱的坦诚相待,才是更为必要的。
房内空调一直未关,冷风嗖嗖。从温泉汤池里借来的那么一丝热气,因为如此快的坦诚相待,也没来得及捂住。好在还有那么个人压在身上,借点体温过来。副作用也很明显,毕竟人那么大块头,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但这一切都敌不过郁玲心里的美意和柔软。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变得这么柔弱,像流动的水、散掉的沙,任由钟乐搓来捏去。直到腿间的顶撞感袭来,她才想到要钟乐带避孕套,这是她意乱情迷间唯一想到的事情。她没仔细去算过是否是安全期,但也有身为女性的朴素认识,这几天对钟乐来说,进入会相对顺滑,对她来说,可是不太安全。
钟乐正在奋勇向前,停下动作时颇为不耐,抢过床头柜的避孕套时动作太过粗鲁,连座机都扫在了地上。郁玲见他烦躁如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你带套吧。
美意没过多久,就没钻心的疼所取代。那是钟乐已拔下城池。郁玲拍他背:“你真粗鲁。”他低头笑笑,尚要再发力,郁玲再惊呼:“你慢点,疼”。
钟乐整个人都压了下来,在她耳边呼气:“那你歇会,就一会,我忍不了多久。”
身子已被压入蓬松的被褥间,炙热还停留在体内,不断膨胀,燥热难耐。郁玲费了很大劲才稍微扭动了屁股,身上的人已传来闷哼声:“不许我动,你自己还动。”
在郁玲断断续续的央求声中,钟乐的速度也没慢点。他一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把郁玲的左腿抬了起来,他的进入更为深入,郁玲觉得已到她能承受的极点,不自控的叫了两声,非要把腿给放下来。钟乐说:“郁玲,你别紧张,我又不能吃了你,你放下心来,”他躬着身子亲吻她,诱惑她,“随我弄,好不好?”
郁玲点了点头,把初经人事的紧张咽到了肚子里。
坦诚相见的时刻里,她还是愿意钟乐更主动些,甚至是为非作歹一些。
一场大战落下帷幕。
郁玲连起身的劲都没有。她心想,倘若以后她不能加大运动量的话,那说什么也得让钟乐的运动减半。否则照今天这态势发展下去,往后她还能被折腾几次?
钟乐在帮她擦拭,瞥见她右腿压住一处鲜红的印记,摸过去,印记还未干。再见郁玲的模样,也心生不忍。他之前只是想,错过今晚这样绝佳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早下手早心安,难免急躁了些,却未曾考虑过和他一般大的郁玲尚是处子的事实。
他凑上去亲吻。郁玲愣是一把挡住了他,摇头:“别,今晚没有第二次了。”
钟乐笑岔气,上半身就压在了她身上,笑了好久才翻身下来。
郁玲推他:“你笑什么?”
钟乐搂过她打了个滚:“瞧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虽然我妈给了我那个什么油,但那是她瞎给的,我前列腺一点问题都没有。”
郁玲这才怔怔反应过来:“你还记着这梗。我不就那么一笑?你至于这么狠吗?”
“第一次就留下活不好的印象,那还得了。”钟乐侧过身,去拿酒店提供的烟。
郁玲半撑着身子去捡枕头时,才看见了满床的褶皱和满屋子的狼籍,地上全是纸巾团。肇事者正大咧咧的半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懒得盖,他在撕烟的外包装。
郁玲裹着浴巾捡纸团,腰背都酸疼得厉害。见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即刻就把手里的纸团朝他扔了过去。钟乐也还识相,放下手里的烟过来搂她:“你要累就先歇着,等会我捡。”
郁玲说:“我还要洗澡。”
钟乐说:“我也要洗澡,等会一起洗,我先抽根烟。”他把郁玲抱上了床。郁玲盘腿坐在床上,见他点烟:“你平时不是不抽烟吗?”
“一般不抽。有事的时候才抽。”
“那今天什么事?”
“人生大事。”钟乐突然就乐了,拍自己大腿,“入洞房能不是人生大事吗?”
郁玲拿枕头砸过去:“那你都入多少回洞房了。”
钟乐转头,颇认真的问了句:“你是,还计较我以前的事吗?”
郁玲脸色暗了些,又摇了摇头:“食色性也,以前的计较不上,只能计较以后了。”
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没逃过钟乐眼睛。这一个月来他越来越明白,郁玲和他以往交的女朋友都不一样,她有心事是不会说的,他得会看会猜,才不会伤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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