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一起进的世方人事部,呆了有四五年吧,后来跳槽去了信软,怎么了?”
“还能怎样?”马晓兰的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卡住了呗,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辞职了,两个月刚开了一家人力资源公司。他还给我打电话了,没找你么?”
“没找,陌生电话我通常不接。他公司,主要做哪块业务?”
“我没细问,好象是承接培训这块吧。”
“那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世方有规定,他在信软呆过,是接不到世方的业务。”
“倒不是为了业务,他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政府单位也好,信软也好,”马晓兰看郁玲的神色,“你有兴趣?”
“我这段时间都没法找工作。他那边要真缺人,我能不能去做培训讲师,多少赚点?”
“要不我们哪天去看看?”
“你也感兴趣?”
“他拉我入股,可我心里没谱。”
过一个星期,马晓兰就载郁玲去袁嘉齐的公司。南山区的一处中档写字楼里,租用的办公室面积不大,一百四十来个平方,尚只有四个卡座坐了人在办公,对着门的墙上,贴了“海天顾问”的标牌和logo。
袁嘉齐看到郁玲倒是意外:“几年没见,你瘦了不少。马晓兰说你不在世方了,在哪高就?”
“赋闲在家。”郁玲如实回答。
袁嘉齐一愣,望向马晓兰。马晓兰说:“你看我多好,知道你刚开公司不容易,给你拉帮手来了。”
袁嘉齐讶异,更不清楚郁玲来此的目的。
“我听晓兰说你开公司了,过来看看。”郁玲望向尚显空旷的办公间,“是做企业培训?”
“大家都在这个圈子干了多年,也都了解行情,我觉得这一行还是大有可为,比给人打工拿死工资强。只不过我啊,才刚跑完公司开办的流程,说实在的,业务还没接起来,都是些小鱼小虾。”
“万事都是开头难。”郁玲再问,“听说你这儿还缺人,哪个岗位?”
“不会吧,你要来我公司?”袁嘉齐故作夸张的往后倒,“你看我公司规模,加上我,才五个人。郁玲你那么厉害,……”
“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吧,”马晓兰在桌底踢郁玲,郁玲不理她,“我最近开刀动了手术,所以这段时间也就没有上班,但我也不想闲着,所以到你这边看看,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理解,”袁嘉齐心想,也就只有身体抱恙,才能让出了名的工作狂没法去工作。可他这儿终究是小庙,等郁玲有着更好的机会,肯定会走。他略一沉吟,“我这儿倒是缺培训的讲师,说给你们听也不怕被笑话,真正讲课的老师才一个半,”他指了指坐窗前穿深灰色西装的女孩,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半个。我也愁得很,毕竟项目不多,专职的讲师招多了,费用吃不消,可手上要是没这方面的资源,反过来又限制我们接项目。”
“那你觉得我行吗?”郁玲单刀直入的问。
袁嘉齐耸肩:“当然没问题。还是要看你怎么想,若是专职的,你得跟我签劳动合同,来这里上班。也可以做自由讲师,我这儿要是有客户的培训安排不过来,你去讲课,我们按项目结算提成。前者适合刚入行的,后者无疑已是行业内积攒一些名气了。”
培训这一行,郁玲也只是当年在世方轮岗时做过两年,但七分职责用在组织统筹,三分用在课件内容上,莫说名气,她连行业内的老手都算不上。
她笑道:“我的情况暂时还没法做专职。不过你开公司是新手,我做讲师亦是新手,大家就别互相嫌弃了。”
袁嘉齐大笑,拿过来一张打印好的a4纸递给郁玲:“区街道办组织的就业培训,2016年第一期八节课,都是公司免费提供的。毕竟才刚起步,为了以后能少些磕碰,熟悉码头,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马晓兰“哎哟”了一声,这个袁嘉齐,拿这么没油水的项目来糊弄郁玲:“嘉齐,这就开始让郁玲去讲课了?那讲课提成的点数,也一起讲清楚好了。”
郁玲接过a4纸来看,听马晓兰这么说,再一次不领她的情:“无妨,嘉齐都说了,这项目他不挣钱。我也正好拿这项目试试手,先上两节课,根据上课质量和学员们的反馈,我们再谈项目提成的事吧。”她抬起头来,眼睛敞亮亮的盯着袁嘉齐。
袁嘉齐一拍桌子:“郁玲你真是一点没变,快人快语,做起事来毫不含糊。”他伸出手,“以前在世方就对你的工作作风印象深刻,没想现在还能一起共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郁玲再从包里拿出她的证件及复印件:“那我的社保能放你这儿代交吗?我每个月月初都把费用打到你公司账户上。”
袁嘉齐伸手接过,爽快地说:“举手之劳。”
晚上吃饭时,郁玲便和钟乐说了此事。钟乐边听边点头,陈婷却急了:“郁玲,小产都要休一个月呢,你可是输卵管破裂,还有大出血,休息二十天不到,就要去上班?”
“妈,我不是做全职,就是去兼职讲课,一个星期才两节课,一节课才90分钟。街道办组织的就业培训,主要针对辖区里失业或是低职业技能的年轻人。我负责的这一期主要就是教他们使用一些常用的办公软件,挺简单的,备课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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