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愣了一下,与程文海像两只青蛙似的仰着头。
“没,没效果。”斐清河摇头,清润的声线配着那张古风古韵的面容,有种羞涩的温柔,“起来,小心凉。”
说完,斐清河匆匆走开,二十秒后拿了张干爽的浴巾递给程文海,又将另外一张浴巾披在了余乐的身上,还帮他紧了一下,叮嘱:“山里冷。”
余乐确实感觉到了寒意,这里夜晚的温度已经降到十度以下,还有山风凛冽,寒刺骨。
不过起水晾了那么十来秒,腿上便像是挂了冰。
斐清河确认两人都裹好,微笑点头:“来。”
他匆匆赶来,又不是运动员,一路走回去耳边都能听见他的轻喘声,以及他缓慢却很努力克服的话语:“我没经验,换,换师父在就,会,提前告诉你,你们,小池都是,是烧的水,大池老池,有效果。”
往后几乎一路走到更衣室出来的地方,便是一个阶梯形状的大池子,最高处立的温度计391。
斐清河指着这391的池子说:“这个,下去尽量泡,泡,不行就起来,再下。五次后去,去那屋里找,找我。”
顿了下,又说:“一个,一个来。”
斐清河说完又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余乐和程文海走在前面,用脚拨了下水,便是汗毛一立。
“好烫!”程文海惊呼。
余乐吸了一口冷气,看向斐清河:“要下去?”
斐清河微笑点头,目光落在他们脸上,看起来淳朴干净,但显然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余乐和程文海身上到底是湿的,走了一路很凉,再加上都是泳池里出来的,对水有天然的亲近,浴巾一丢,顺着边儿,一边吸气一边跳了下去。
“我要熟了!”程文海大叫。
“烫猪皮了!”余乐笑他。
“你也是猪!”程文海反口攻击。
余乐眨巴眼睛,对哦,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白一鸣和石河落后一步,两人的运动没有水上项目,下水的过程非常谨慎。
“我不会游泳。”石河说,“这深度我站得住吧?”
白一鸣沉默地扶着池边,嘴角抿的很直,一手扶着池壁,浑身紧绷的肌肉线条毕现,像雕刻大师手下的完美杰作。
他们听见余乐和程文海的斗嘴,都笑了起来,于是这池水好像也就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将身体浸泡在水里初初是个很痛苦的事,但忍耐过了最初针扎似的痛苦后,又有了新的感受。
余乐将整个身体浸泡在水里,只剩下头露出水面,闭着眼睛忍耐,额头逐渐出现汗水,心脏跳的很快。
直到呼吸困难,他猛地站起来,“哗啦啦”的声响里,冷风环绕,是舒出一口气的凉爽。
程文海看他出水,洋洋得意,“你不行啊乐儿,男人就要会忍。”
余乐没搭理他,一屁股坐在池沿上,身上冒出的热气撵走了寒气,通体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