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此时却被一团阴云惨雾笼罩,傅见琛从回了家后就没有再说话,从昨天的婚礼到现在他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回到家之后更是不见了踪影。
傅庭找了他好一会儿,才听家里的佣人说看见傅见琛去了别墅后面的花园,傅庭寻了过去,很快就发现坐在石桌旁边的傅见琛,他望着花园中的那座假山怔怔出神,傅庭放缓了脚步,他走过去,将手里的外套披在傅见琛的身上,轻轻叫了他一声:“爸爸?”
皎洁的月光下,细小的雪花飘落,铺在地方,在月光的映照下莹莹发亮,而傅庭他发现傅见琛的头上有了更多的白发,他在一夜之间苍老。
傅庭抬起手将傅见琛头顶上的雪花拂去,有些艰难地开了口,对傅见琛说:“唐弯弯今天中午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婚礼的时候为什么会离开。”
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怎么会突然间就接受唐弯弯作为自己的妹妹,还对她那么的疼爱,甚至为了她伤害了傅真。
“过去的两年……”傅见琛抬起头,仰望着头顶上的这一片深蓝天空,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园中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人能够回答傅见琛的这个问题,这噩梦一般的两年将一直禁锢着他们,直到精神死去,肉体腐烂,仍然没有办法得到解脱。
那棵高大的榕树就在他前方的不远处,许多的树根错综复杂盘踞在一起,他蓦地就想起他的孩子曾经坐在这棵榕树上面,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低着头望着自己,眼睛中满是孺慕与惊喜,只是这样的场景,怕是在余生里再也难见到了。
他好像要永远失去他了。
在从前他看到他怨恨的目光,看到被另一个男人抱着走进楼梯,那时也有过相似的感受,但那时他还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他全明白了,可是也全部都迟了。
沉沉夜色中,傅见琛的表情逐渐变得冷厉,他冷声对傅庭说:“想办法把傅家的股份从唐弯弯的手上拿回来。”
唐弯弯不懂经济也不懂投资,要想从她的手上拿回股份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只不过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后还有秦家,傅庭考虑了一下对傅见琛说:“秦家恐怕不会轻易放手。”
傅见琛抬头说:“即使用收购也要拿回来。”
接着他又对傅庭说:“对了,查一查当年唐弯弯的DNA鉴定有没有伪造的痕迹。”
“您是怀疑……”
傅见琛嗯了一声,在没有弄清楚唐弯弯究竟都做过什么之前他不会轻易出手,但是他总要一点一点全部都调查清楚,就像曾经他对傅真的爱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一样,如今他对唐弯弯的怜爱与疼惜也是在瞬间消散个干净,不过他对唐弯弯的喜欢本来就是来得莫名其妙。
在停顿了一段时间后,傅见琛对傅庭说:“顺便找人查一查小真身边的那个男人,与他是什么关系。”
这件事傅庭倒是知道的,不需要去调查他也可以告诉傅见琛说:“他是小真的男朋友。”
傅见琛猛地转头看向傅庭,他对傅庭说的并不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只是当傅庭说出真相的时候,他彻底没有了可以继续欺骗自己的借口。
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呢?去跟小真说你不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去强横地拆散他们,把小真带回家?
傅见琛动了动唇,最终却只能妥协,他对傅庭说:“那就去查查他是什么人吧,家里背景怎么样?”
傅庭点点头,对傅见琛说:“我已经找人在查了。”
“回去吧,爸爸。”傅庭将傅见琛从石凳上搀扶了起来,扶着他一步步走回空寂的家中。
他们究竟是怎么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他们只不过提线的木偶,被人操控,伤害了自己最在乎的人,最终酿成了这一出没有办法挽回的悲剧。
漫漫的长夜与瑟瑟的寒风,究竟何时何日才能终结。
……
今年的2月3号就是除夕了,而再过两天就是小年,年货什么的好像都没有买,前一段时间请水军把他手上的钱全都花光了,原本想着接两个画稿在年底把余额冲一冲的,但是在江恒殊严格的按照作息时间管理下,傅真画图比之前就慢了很多,赚钱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傅真看着支付宝里的余额唉声叹气,这点钱能置办点什么东西呢,等春节的时候他如果去江恒殊的家中肯定要给他的父母还有爷爷分别带一份礼物,江家那样的人家肯定不能随便买点礼物糊弄过去。
不过他原本是想换一台电脑的,但是现在江恒殊的电脑就在他的手里,这笔钱暂时可以省下来。
江恒殊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的叹气声,低下头问他:“怎么了?”
虽然与江恒殊已经是情侣关系了,但傅真还是不好意思对江恒殊说我没钱了,你给我点钱用用这样的话,他摇摇头,说了一句没事。
江恒殊一下子就看出傅真的窘迫,他在傅真身边坐下来,傅真自尊心很强,不然的话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用沙州纪事的官方微博众筹,然后拿到一笔不小的资金,既可以重新启动沙州纪事,也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