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说。
“押金不退。”
骆北寻咬出几个字,提腿大踏步往前去。
在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地方,他把那份办公室平面图撕碎了。
陶醉在门口怔站了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最想说的是,你身体怎么样?还发烧么?
陶醉承认,何沁那天晚上说的话,的确有些吓到她了。
她当然也明白,有些可能夸大了其辞,甚至有可能是分手情侣之间的诋毁,不能全相信。
但仅仅是信百分之三十,也足够吃一大惊了。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应该庆幸赶紧离开这个精神状态不大好的厌女病娇男人。
她想,自己到底最在意何沁口中的哪一点,哪一句话,最让她想逃离,最让她无法忍受?
想来想去,原来是那句——
你认真了。
你对骆北寻认真了。
陶醉害怕了。
骆北寻是精神病抑郁症也好,双重人格狂躁症也好,性取向不明,做事极端不择手段都好。
不管何沁描述的怎么天花乱坠,陶醉都没有觉得特别恐惧。
只有那句,你认真了。
让她的心直接被液氮挂了霜。
骆北寻是沈风易的表哥啊。
这样的关系,注定了他们之间早断早好,早死早超。
越过道德边界后那一抹偷腥的刺激,总要在马车变成南瓜之前结束一切。
她可以秉着报复的心态对沈风易一家说,我睡过骆北寻。
但她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爱上了骆北寻。
因为前者是得意,后者是笑话。
爱上骆北寻,她不是找死么?
可是……
陶醉打开房门,走进空荡荡的小卧室。
这里有他的童年和她的记忆,还有他们两人翻滚在每一寸角落的禁忌。
陶醉颓然瘫倒在床上,脑子已经乱到不会转动了。
……
夜孔雀会所,灯红酒绿,光色靡靡。
杨兴傲一脸迷惑地看着骆北寻。
“不是,我下午才把你送回去,你怎么又出来了?阿斐——”
纪俞斐坐在骆北寻身边,双肩茫然一摊。
那意思是——
你觉得我拦得住?
“啪”一声,骆北寻把文件袋丢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