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抬起手,在身上随意摸了两把血迹。
低下头,把苦笑尽数咽给自己。
肋间生生的痛,敲击着心里的清醒。
她应该,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才是。
“骆北寻!”
沈风易的眼眸瞬间冒火。
“你还敢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出来的?”
骆北寻冷冷一勾唇,再反手一勾陶醉的下颌,将她巴掌大的小脸,当着沈风易的面前拿捏在虎口之间,“小醉不是已经帮我挡在这儿了?都是一家人,莫不是真想拼个你死我活的。沈风易,你要就拿回去好了。”
说完,他单手一松,掌心一反,将陶醉往前推了半步出去!
“小醉!”
眼看着陶醉站立不稳,沈风易上手便要去扶。
“别碰我!”
陶醉吸着痛,挡开沈风易的手。
“陶醉!”
沈风易又急又气:“陶醉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就是你说的心甘情愿?这就是你说你爱——”
“沈风易你闭嘴!”
陶醉情急之下,甩手一个耳光炸在沈风易的脸上!
却在他眼圈涟起红色之前,陶醉的泪水先一步滚落下来。
“你先走吧沈风易,算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求你看在我这些年无疾而终的卑微上,给我留最后一丝尊严。
“小醉……”
“走啊!”
陶醉歇斯底里地喊出口,撕开胸腔和肋间的痛,却在一个深呼吸之后,再强迫自己用力去牢牢闭合。
在沈风易转头而去的身幕之下,陶醉抬起满是血痕的手,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
看向骆北寻时,她一秒变出的笑容,和着一朵血色的话,绽放在唇边。
“北哥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得太难看了。毕竟几家人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咱们豁得出去,长辈们也是要面子的。”
痛,真痛。
用泪水置换的笑容,用说不出口的爱替代的调弄。
一字一句,一颦一笑,都很痛。
骆北寻定定看着陶醉,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陶醉白皙脸颊上的那一抹红色上,比夕阳的颜色更纯美,妖冶。
可惜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与自己最想听的无关。
陶醉继续道:“你知道沈风易容易冲动的,其实他……他也不敢真把你怎么样就是了。我过来给他个台阶下,放两句狠也就算了。”
“你还想得挺周到的。”
骆北寻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