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陶醉的衣袖,他摇摇头劝道:“你到一边去。今天有些话,他……问不问都有答案。只不过,我说不说,早就没区别。”
他眼底黯过一抹淡淡的温暖。
可能是因为陶醉义无反顾的信任,让他又喜悦又内疚。
她明明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却在面对旁人的置难时,义无反顾地冲出来,表达了对自己真实而坚定的信任。
她越是如此,周豫白内心所受到谴责就越是膨胀。
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去争抢,是他自幼为生存而学会的第一法则。
可欺骗得来的,偏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圆到后来,路越走越窄,手里攥着的那一丁点可怜的爱,也越怕失去。
“让开。”
骆北寻抿着唇角的弧度,目光冷洌如冰。
陶醉坚定的维护,此时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挑动着他已经临界崩溃的理智。
手掌攥紧,骨节略过口袋里坚硬如冰的铁器。
是骆向东给他的枪。
咔嚓一声,枪口上膛,黑洞洞地指向前。
“让开,我再说最后一遍。”
陶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枪指着。
她从小就乖顺软弱,从来不敢惹事。
遇到困难只想绕着走,别人还没等生气,她就已经在琢磨怎么道歉会体面了。
这种在影视剧里才会面对的场面和危机,是她前所未想的。
只是这一刻,拿着枪对着她的人是骆北寻。
这让所有的恐惧皆化作了封心锁爱的勇气——
仰起头,她一步没有退开。
眼底含着泪水,嘴角却噙着笑意。
“骆北寻,我不可能让开的。”
她平静着说,声音很软,但字字戳心。
“我曾说过,周豫白是我很重要的人。以前是,以后更是。”
“小醉。”
周豫白挣扎着,单膝撑起身,“小醉你让开……这件事,也只能由我给他一个交代。”
“你交代不起。”
骆北寻的眼底一片猩红,“你以为你这条烂命我会稀罕?!”
“我稀罕!”
陶醉再次拦身在前,挡住周豫白。
“骆北寻,我稀罕他的命。我……怀了他的孩子。”
一字一句,如重锤直击。
骆北寻就这样静静望着陶醉,手里的枪颤抖着,最终被及时赶过来的林婵一把夺下。
骆小娇好不容易从吓呆的状态里回神过来,她尖叫一声:“不是的!醉姐!你不是说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