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偏过头,直勾勾地盯着病房门口。
那里没有人,只有半个影子投在那。
偶尔一阵风吹过来,带过熟悉的气息。
陶醉盯着看了好久,他不主动出来,她也不主动招呼。
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输?
“不是输,是……申请了延缓开庭。”
苏嫣安抚陶醉:“小醉,你先别纠结这些,养好身体要紧。”
“延缓?为什么?”
一般来说,延缓开庭的案例倒也不鲜见。
比如主审法官和重要陪审人员身体不适,或者双方律师意外,又或者有重大证人出现意外状况,都是会有一次申请机会的。
“是出什么事了!”
陶醉慌不迭从病床上支撑起来,大大小小的伤口齐齐作用,痛得她只能无助地跌回枕头上。
“小醉!当心啊,其实……”
“是不是骆北寻出事了!”
陶醉咬着牙,双手的指甲几乎紧扣在苏嫣的皮肉里。
“你说呀!”
“我……”
“我没事。”
门外的身影终于出面了。
再次见到骆北寻,陶醉眼里的光大不同了。
微张着干裂的嘴唇,她的声音一秒回归沙哑。
反复纠结在喉咙之间的那句“没事就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骆北寻。”
苏嫣站起身,欲言又止。看样子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醉身体还没恢复——”
“苏嫣,麻烦你先出去下。”
骆北寻面色沉静。
苏嫣长出一口气,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便退出去了。
却在经过骆北寻身边的时候,踟蹰着又看了他一眼。
她用若嗡蜂鸣蚊的声音,说,要不……还是先瞒着吧。
“我怕小醉受不了……”
然而骆北寻只用眼神坚定地回复了,她早晚都得接受的。
空荡荡的病房里,心跳的浓度一下子加深了。
陶醉看着骆北寻身上的这身黑色大衣,肃穆深沉。
其实他以前很少穿这样色系的衣服,因为除了当庭穿习惯了,日常不想让自己显得更厚重。
“他真的走了?”陶醉望了望窗外,喃喃轻声,“我以为,他那样的人,不会希望有葬礼。”
“只是一个很小的追思会,器官摘移之后便安排火化了。他的助理……主持的后事。”
骆北寻说,“周青裴在追思会上被逮捕,证据被周豫白的助手用整个环屏进行播放……他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