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浓重的香烟的味道从门后传了出来。
陶醉虽然已经没有孕吐了,但是对烟味还是异常敏感的。
她与路子野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捂着嘴巴,低低咳嗽了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诡异的气氛在房间里持续着发酵。
“路哥,我能进去看看我哥么?”
陶醉说。
路子野应声:“当然。”
“那,我跟他说几句话,麻烦了。”
陶醉站起身,走到房间里。
里面没开灯,轮椅贴着窗帘立在那,莫以辰平躺在床上。
他不能自主进食,平时需要插管喂给流食。
用骆向东的话说,只要把东西倒进输液袋内,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起效。
陶醉捏着那瓶药,直把冰冷的玻璃捏的比心还要热。
“哥,对不起。”
陶醉的眼泪在黑暗中滴落下来,床上的男人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动静。
陶醉不经意,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她拿起塑料管,颤抖着双手,她纠结着,究竟要不要把那瓶透明的药液提取液灌了进去……
杀了人,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可是不作为,门外的杀手虎视眈眈地盯着,路子野会有危险,宋琳娜和陶蓝也会有危险……
“哥,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是她?
她已经很努力想要跟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已经很努力想要与这个世界和解了,可为什么,自己越是担心的事,就越是会发生的那么毫无道理。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有勇气,为了给这个宝宝一次人生的机会,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勇敢地面对。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
陶醉捏着药瓶,扑通一声瘫跪在床前。
泪水漫过脸颊,淌进脖颈。
渐渐的,一只大手饱蘸着温热,一寸一寸攀上陶醉的脸颊。
粗砺,却带着熟悉的温度,以及熟悉的触感。
“哥?!”
陶醉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紧接着,那只大手轻轻在陶醉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不重,但微微有一丁点疼。
“傻瓜,不是做梦。”
那声音——
陶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熟悉的带着一丝玩味的揶揄。
月光透过窗子,在清冷的寒夜下,将那张精致镌刻的脸映照得十分苍白。
不是莫以辰,是骆北寻!
陶醉慌张之中,呀了一声叫出来。
然而下一秒,男人有力的臂弯挽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紧紧拽到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