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橙和队友们努力备战比赛,时间就如同从他们指缝里划过的水,很快就流走了。
这次省级比赛一共分为三天,游泳项目的初赛、复赛都放在第一天,第二天则是男子单项的决赛。
赛程非常紧凑,尤其对于厉橙这种一天有四场决赛要参加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二号刚巧是周日,萧以恒以去学校补课为由,背起书包从家中离开,不过他书包里可没有装课本,而是装了其他东西。
省体育馆在市中心,从他家过去刚好有一趟公共汽车直达。
他运气不错,上车时占了一个空位,没过两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提着一兜子的蔬菜水果上了车。萧以恒见她年纪大,便把座位让给了老人家。
车身摇摇晃晃,萧以恒一手拉住吊环,一手掏出手机给厉橙发消息。
持之以恒:我快到了,在哪里集合?
粒粒橙:[黑人问号脸]
粒粒橙:什么集合?
持之以恒:和你们队里其他队员的家属集合啊。
持之以恒:[微笑]
粒粒橙:……
粒粒橙:既然知道其他队员来的都是家属,你就别凑热闹了行不行?
粒粒橙:你能不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啊!
持之以恒:我什么身份?
持之以恒:你用完即丢、榨干就跑、见不得光的糟糠A?[微笑]
粒粒橙:……
粒粒橙:[掀桌]
厉橙收到萧以恒的消息时,他刚刚在泳池里热身完。他披着浴巾坐在岸边,烦躁地按着手机。
为什么上天没让萧以恒继续发烧呢?为什么今天高三没有补课呢?为什么萧以恒的门票没有一不小心弄丢呢?
为什么,他那天一时脑热,要把门票送给萧以恒呢?
虽然厉橙知道萧以恒那天说的“上次看到你的下半身,这次可以看到上半身了”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心跳加速。在泳池里,男女运动员都穿着清凉,紧身的泳衣紧紧绷在身体上,勾勒出极清晰无比的身体线条。
厉橙一直都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要腹肌有腹肌,要胸肌有胸肌,体态挺拔健美漂亮,其他人爱看那就随他们看去——可萧以恒要看,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厉橙也说不出这种羞涩究竟从何而来,他烦躁地把浴巾甩到一旁地上,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厉橙很瘦,是那种很结实的瘦,匀称的肌肉覆盖在他的身体上,每一分都是上天的杰作。当他弓背时,突出的脊骨组成一条小径,一节一节地自两片背肌中浮现。“小径”的一端延伸进他的泳裤之下,另一端则隐没于被打湿的金发中。
金发一缕一缕地垂落在他脸颊两侧,还有一些贴在他纤长的脖颈上,与麦色的肌肤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他皱着眉头思索如何让萧以恒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观众席、不引起其他队员的注意,突然间,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在厉橙的后颈处重重一抹,甚至刻意用指尖搔了搔那里。
“艹!”
厉橙瞬间炸毛,他一跃而起,警惕地捂着后颈,瞪向那只不规矩的手。
这世上99%的omega腺体都在后颈,若有人刻意触碰这里,就和性骚扰没什么区别。就算厉橙的腺体不在后颈,也无法容忍别人如此挑衅。
“姓纪的,你tm脑子里进水了?”
厉橙怒目而视,眼神如凌厉的刀,射向了对面那个满脸猥琐的alpha。
“和老对手打个招呼而已。”
名叫纪寻的alpha也是一位自由泳短程选手,他和厉橙的矛盾可以追溯到好几年之前。
纪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A癌,打心眼里看不起厉橙这个omega。早些年,两人在泳池里互有胜负,但是最近几年,厉橙获得冠军的次数要比他多。
纪寻哪里容忍得了一个omega在他头顶撒野?每次见面,他都要刻意在口头上占厉橙便宜,而今天,他更是变本加厉,居然直接触碰厉橙的后颈!
厉橙把拳头按得啪啪响:“你要不要狗脸,什么时候摸omega的腺体也算打招呼的方式了?我如果踹你下面一脚,是不是能算做给你的回礼?”
一边说着,厉橙一边眯起眼打量着纪寻的双腿之间,仿佛在估量哪个位置更好下脚。
泳裤很紧很贴身,所有人的“分量”都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