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她将帘子掀开露出一个脑袋,红潮微晕一点,“息竹公子,多谢!”
言语轻轻吹在耳边,也吹到他的心上。
她将纸包打开来,还好不再是芸豆糕,当真叫她吃腻了。
她用旁边的小木叉吃着糕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想该怎么让陛下死了这条心。
马车徐徐,轻微晃动,柳清婉从睡梦中醒来。
拉着她的手腕左右探看,“阿月?怎么样?皇后娘娘可有为难你?”
她急切地关心着。帘外之人亦是担忧地听着。
叶浅夕将点心递给她,可她根本吃不下,伸手拒绝。
“你嘱咐我的事,我都记得,皇后并未难为我,只是问我些家常事而已。”
是敌是友,打个照面,车帘外的风息竹听着二人叙话,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半截,但皇后必然不会放过她。
当柳清婉惊魂未定地回到了马车上,才明白她那番话的意思,“阿月,我可算明白了你为何要我来。”
原是要助她,好聪慧的女子,事情还没来便已经想好了退路。
。
将军府,珠帘玉幕,烛光渐冷。
萧绾柔倚靠在榻上,轻纱遮身,姿容万千,额间一抹花钿,赤点朱唇尽显妖娆。
她手执白玉瓷杯,春霞战战兢兢地为她斟着酒。
“郡主!”
疾风而过,一黑影跪地向她称道。
商羽久未露面,这次她摸了顾言知的短笛终是将他找了来,目的是为张嬷嬷和沈熙月解毒。
等顾言知一走,沈熙月的婚事就要定了,让她去对付叶浅夕最好不过。
商羽不敢抬头望那打扮极为风尘的红衣女子,看着她如今堕落的模样心如刀割。
“郡主。”
他哑声呼喊,换来的是一记酒杯,酒渍缠身,商羽不喜,却也十分有耐心。
“别这么称呼我,我早已不是什么郡主了。”
萧绾柔哽咽一语,何其悲,“或者说本就不是。”
父王因她去醉合楼闹事,不再见她,不再认她,连顾言知也要将她抛弃了。
那可是她一心爱慕的男子啊!她不甘心从叶浅夕手里夺来的人又回到她身边,想起今日顾言知对她礼待,那个贱妇却不珍视,她就愤恨滔天。
一只酒壶砸向他,商羽依旧未躲,仍由她发着疯,萧绾柔冲过来,捏着他的衣襟,靠近他,眼波瞥向他的脸,似是含情凝睇,“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说着她眼眸狠厉,拔下头上的发簪刺向他的心脉,奈何发簪极短并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