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想对逝去的云姨和失踪的叶舟说的,身边的女子都已为他表达。
叶浅夕轻轻勾住他的衣裳,连同那份悲哀也一同传递而来,她坚定道:“息竹,自今日起你便不再孤单了。”
他隔着衣袖将她的手腕轻轻握在手中,努力记住这份心意,虽然是假的,但当真暖心。
雨后炎天,热浪翻涌,石阶上的墨鱼已忍不住翻动细条的长身。
短暂的不快后,叶浅夕又歪过脑袋,问:“你难道就没有想要对我说的吗?”
“什么?”
“我们要成亲了,你就算是演戏也该有所表示,你没有看过话本么?”
从他嘴里听到些好话着实有些困难,他不会哄人开心,也不善于表达,若是二人离开,便分道扬镳,如此,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眼眸转动,看到了滑稽扭动的小蛇,“阿月,今日你生辰,有什么想要的吗?”
叶浅夕吐出一口浊气,“那你将那个簪子给我戴上吧!”
那只蛇形簪被他用她衣上的丝绸修好,与顾言知成婚只一日,并没有为她簪过发。
每位闺阁女子都曾幻想过自己的夫君为其描眉画额,可惜她好像没有机会了。
风息竹熟练地将黑簪为她戴上。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见她的颤动的长睫,因离得有些近,他只能屏住呼吸才不会让她发觉自己早已气息紊乱。
“明日我去后山,寻个好木材再给你刻一个。”
“不必,我念旧,很喜欢这个。”
从前是因为那是母亲留下的,现在又多了一重在意,即便雕功不怎么样,但她越看越顺眼,她有数不清的银子,想要的便都能有,唯独缺少真情。
在她发愣间,他告诉她,自己一时失误刻歪才成了蛇形。
“那你还为我做了什么呢?”
看他眼神便可知,必然还有事瞒着的,她缠着他,声音柔和不少,“不可以说吗?”
光是那水光盈盈的眸子,就让他难以招架,他将当年云惜灵为她点痣时的事也一并告知她。
那是自己不小心碰到,晕了不少在眼尾,云息灵只好无奈地为她画上几笔。“所以,是我失误,险些毁了你的容颜。”
他只庆幸,那快印记没有随着年纪而增长。
叶浅夕突觉腮边滚起一股热浪,迅速拿起他为自己做的小扇遮住脸颊,只露一双黑瞳。
隔着扇面,她问:“你可知这是什么?”
“什么?”
隔着小扇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双眼眸早已弯成月牙,她的眸子微闪,笑意在眼底带着几分嘲弄。
她指着自己的眼尾,无比认真:“这是辟邪的。”
风息竹想起云惜灵总喜欢做些奇怪的玩意,有时还会让自己来试,他听说有些炼丹的道人,也会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做倒也不稀奇了。
他恍然道:“原来如此。”
果然很好骗,还好遇到的是她叶浅夕,否则这样傻呆呆的人定会被将来的夫人欺骗。
“息竹,你真的不在意吗?”
他疑惑。
“我是说,你与我成了婚,万一我们出去了,你该怎么与未来的夫人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