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背上的伤,拉起楚新月就往家里跑。想到大灵王放在公司的保险柜里,真是又气又恨。还好海天一色留在家中,现在必须把它取出来,不然就麻烦了。
跑了一会儿,我见郁子没有追来,微觉奇怪,回头一看,她仍然站在原地,意态悠闲地望着我。草!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一阵极强的破风声从楚新月那边传来。我只好拉着她的手,用力往后一甩,把她摔倒在地上。
〃咔嚓!〃一把长刀正正地砍在我肩膀上,左边整片肩胛骨碎裂。我忍着痛楚往后退了几步,怒视着来人。那男子一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长相,穿着也是跟一般的小市民别无二样,只是那对墨绿色的眼睛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寒冷。
郁子慢悠悠地走过来,一口流利地中文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谢东秦居然这么不顶用。〃
我哼了一声,没理会她,看了一眼被我摔倒在地上的楚新月,看样子她似乎晕过去了。
男子把长刀架在肩膀上,晒然道:〃这也是小姐安排得当,不然我想还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小姐?难道是他?我想了想,冷笑道:〃想不到松岛家两大家将都出马了,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不过……莫伦特,你还没把郁子小姐追到手吧?〃
莫伦特愤怒地瞪了我一眼,道:〃我们大和民族的感情岂是你们这种低等人能明白的。〃
我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西班牙人吗?什么时候变成日本人了?给松岛家当狗,竟然连自己的民族都抛弃了,你这个可怜人。〃
莫伦特吼道:〃你找死!〃说着,举起长刀就朝我砍来。
〃够了!〃郁子厉声喝道:〃我们是来请人的,不是来杀人的。〃顿了顿,又道:〃谢先生,我奉家主松岛淳先生之命,来请先生帮忙。〃
我冷冷地道:〃请人?有你们这样请人的?水平差一点请回去就变尸体了。哼!〃
郁子笑道:〃谢先生高居异人榜第五位,当然不是这么容易就干掉的。〃
我感到背上的伤已经愈合,心念一动,笑道:〃松岛郁子,异人榜十七位;莫伦特,异人榜四十三位。你们……好像也不差。〃
莫伦特愤怒地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子摆摆手,道:〃谢先生,我们是诚心来请你去日本有要事相商。〃
我背着双手,淡然道:〃有什么事,这里不能说吗?〃
郁子沉默片刻,十分诚恳地道:〃有些事说不明白,我希望谢先生还是跟我们回去的好,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说着,看了倒在地上的楚新月一眼。
草!想不到这女人,这么卑鄙。我试着动了动肩膀,感觉虽然肩胛骨还没完全愈合,但已无大碍。我背着双手,暗中划破食指,在手掌上划下一道〃风神咒〃,笑着道:〃要让我去日本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安排。〃
郁子眼睛一亮,道:〃指她吗?〃说着,手指了指对楚新月。
我故作轻松地道:〃她吗?当然不是。她只是我朋友的未婚妻,暂时交给我照顾。〃
郁子疑惑地问道:〃那刚才怎么你还奋不顾身的保护她?〃
我叹了口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难道人家大活人的给你带出来,你还弄个半条命回去?〃
郁子点点头,道:〃那不知谢先生说的事是什么事?我们可能帮上忙?〃
我装作非常自然地走到楚新月身旁,用右手一把将她抱起,然后道:〃走吧!先到我家里坐坐,事情我会告诉你们的。〃
郁子应了一声,摆摆手,带着莫伦特,跟在我身后。
快到楼梯口时候,我渐渐放慢步子。一踏进楼梯,我猛地把楚新月扔在地上,飞快地转身打出〃风神咒〃。一时之间,整个楼梯口都被一股强烈的黑色旋风笼罩着,郁子和莫伦特顿时被阻在另一边。
我心知凭我现在的能力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刚才又给他们暗算了,现在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受不了剧烈地运动。
我一把抱起楚新月,往楼上奔去,心想,非得拿到海天一色才行。现在已经和他们翻脸,弄不好,几条人命就要扔在这儿了。
才走到一半,就遇到往下赶的老李。他看见我也是一愣,道:〃下面怎么了?怎么一下起了那么大的风?还有,你手中这个女孩是谁?〃
根本就没时间回答他的问题,我急促地叫道:〃快!上去再说。〃
走进房里,柳素看见我怀中的楚新月,大吃一惊,道:〃她怎么了?〃
我摇摇头,把楚新月放在沙发上,从厨房里拿了杯白开水,用手沾着弹在她脸上。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醒了,第一句就问:〃这是在哪里?〃
有人说人眼睛瞎了之后,听觉会好很多,其实不止是听觉。五种感觉有个总额,当五感齐全的时候,便是平均以五来分配。当你少了一个感觉后,就等于将这个感觉的数值分配给了其实四种感觉,只是这要这样的分配并不是平均的。所有有些眼瞎的人听觉好,有的嗅觉好。
我不知道楚新月增强的是哪一种感觉,但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已经感到和刚才处在不同的环境。我试着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在我家里,没事了。〃
楚新月点点头,缩着身子,蜷在沙发上。
柳素看了我一眼,拍着楚新月的手,道:〃没事了,妹妹。要不我陪你去休息一会儿?〃
楚新月突然往里一缩,竟然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道:〃谢谢,不过我想我还是一个人呆着好一些。〃
我皱着眉头看着两人,想不出她们有什么恩怨。但既然她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反对,于是让老李扶着她去二楼的客房里休息。
他们上去后,我把周行云的事告诉了柳素,奇怪的是柳素居然很镇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