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初点点头:“好,我去买票。”
大约两个小时后?,从高空秋千和过山车上爬下来,季淮初已经?快要吐了,齐悯慈打算去玩海盗船,她眼神?期待地?看着?他,倒真的像个小朋友。
季淮初咽了胃里的翻江倒海,点头:“好。”
他想,将来如果他们有孩子,他一定不能让齐悯慈和孩子同时出现在游乐场里。
她拦着?他的手,挤过人群,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她那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侧脸看出一点微妙的愉悦。
他把?她往回拉,她一个踉跄跌进他怀里,抬眼困惑看他。
季淮初笑了笑:“没事?,刚刚有人撞我一下,你累不累,要不要带你吃点东西再玩?”
齐悯慈有些固执地?不说话,脸色慢慢沉下来,过了会儿?抬头看他:“你是不是不想去。”
小朋友很敏感。
季淮初摇头,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当然不是,还是我说要带你来呢,陪你玩我特别?开心,我也很久没玩过了。是我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我饿了,你陪我去吃点好不好?”
她的精神?头太好了,但他真的快要吐出来了。
只比她大三岁的他选择厚颜无耻地?“倚老卖老”。
齐悯慈点点头,“嗯”了声。
“谢谢,真是个体?贴的小朋友。”季淮初松了口气,夸赞她。
齐悯慈扭过头,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应了句:“不客气。”
是被夸会不好意思的小朋友。
原来真的是个小朋友。
又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小孩。
季淮初忍不住有些心疼,只好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一点。
第37章
那?短暂的美好时光就像是阳光下彩色的泡沫,被随便一戳就会破。
祁免免永远不会死去,齐悯慈无论?再?如何完美的出生,都会背上她?沉重的壳。
齐悯慈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然后感觉到一种泡沫被戳破后的悲凉。
人生不是河流,汹涌的波涛后归于平静后就能?无波无澜光洁如初。
一个?人的一生就像一棵树。
这棵树是沐浴在阳光和雨露下还是被暴风雨摧残,是扎根在肥沃的土壤里还是在贫瘠的砂砾里汲取养分区别出千千万万的树。
这棵树经受过的每一道伤痕,都会牢牢地刻在躯体?上,结出永不消弭的痂。
“齐悯慈,进来吧!”有?人喊。
齐悯慈踏进去,她?躺在检查的床上,想到的却是爷爷临终的时候,那?时很多人去看他,许多人同他握手、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