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艳阳高照,屋檐上的雪水顺着长长得冻凌锥往下流,稀稀拉拉像下绵延不尽的毛毛雨。
郁云阁看了会,真靠这晴天等化雪开路,城里人又得死一批。
“你去找曲闲,让他联络商队领队人,问清楚准确位置。”
吩咐完江开,他快步回房间找景玉危,去的不凑巧,房内的折柳和游重鸾还没走。
两人看见他下意识要起身让位置,被他轻抬手按下去,犹豫着是在这等着,还是再佯装有事出去溜达几步。
被打断说话的景玉危对他招招手:“来。”
郁云阁走过去,视线内多了许多写满小字的纸张,他无意扫过,内容五花八门,从生活琐事到朝廷早朝争论话语。
梁溪来的消息。
“接着说。”景玉危摸了摸他的手,许是在外面待久了,他的手发凉,景玉危不避讳地张开大手包裹住他的手,垂眸认真的给他暖手。
“林府里储备了许多食材,院内打有两口水井,真有心耗,一个月不在话下。”游重鸾说。
折柳对此很忧心:“总不能真等到他们主动出来吧?”
真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能用火攻。”游重鸾提醒道,“林府外围的墙壁根基里砌有火油罐子,由火线编织成列,点燃足以将半个东平城夷为平地。”
折柳瞠目结舌:“谁那么丧心病狂啊?这不天天睡在火油坑里,哪天不小心将自己炸飞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游重鸾一心谈正事,谈完好让两位主子亲热:“林藏死后没多久,有一神秘黑衣人从林府内离开,往东北方向去了,顺手牵走余怠的马。”
东北绕走去洋河城,直入梁溪。
光凭一个方向还不能妄下定论,景玉危沉吟:“问问余怠。”
人在手里,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这不比几个人在这瞎乱猜来得快?
游重鸾也正有此意:“城东的难民也安排妥当,时至今日,受灾难民基本被安抚住了,粮仓还能再坚持段时间。”
“炭火不多了。”折柳今早刚盘点完,“按照殿下的嘱咐,我让人带城内有力气的男人去城外水塘里挖井,果然取到了水。”
解决掉用水的一大忧患是好事,接下来就是度过眼前化雪后的寒冷。
郁云阁的手热乎起来,感觉再继续让景玉危捂下去要发汗,他挠挠男人的掌心。
景玉危撩起眼皮子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复低头平稳道:“城外西南方有一片树林,带人去修剪树枝。”
修下来的树枝不仅能烧火还能做炭,一举两得。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折柳眼睛一亮:“是。”
“还有事吗?”景玉危问,“孤想和太子妃说会儿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