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危轻点他额头,将人推得后仰:“说得跟你现在不是在胡扯似的。”
“哎呀,殿下又要去处理公务了吗?”郁云阁从被子里探出头,眼巴巴看着景玉危离去的方向,“我生病都挡不住殿下要处理公务的脚步,果然,我在殿下心里算不上什么。”
景玉危回头似笑非笑:“我是去看折柳的药还有多久煎好,早点喝,能不能早点好。”
哪里就是公务比较重要了?
郁云阁一把藏进被子里,只剩一只手在外面赶人:“那殿下快去,快去。”
景玉危失笑,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午间吃过饭喝完药,郁云阁靠在床边看书,不到多大会儿便困了,硬是拉着没睡意的景玉危躺在床上。
窗外艳阳天,阳光透过窗棂飘进来,隐约能看见光芒散开成七彩光芒。
房内的两人睡得很安稳。
守在殿外的折柳耳听着房内没了动静,便让周围随从不要再随意走动,免得惊醒殿内的两位,自己则去了宫外,应付那帮子来当说客的老臣子们。
都说家不能一日无主,国不能一日无君。
景江陵逝世三个月,南川一直处在战乱里,这好不容易景玉危回来平定,却迟迟不肯登基,让群臣们颇为郁闷,其中以丞相最为不理解。
折柳来时,他正同礼部尚书议论着这其中缘由。
“该不会殿下真让那冲喜的太子妃给乱了眼,不想要传宗接代了吧?”
礼部尚书觉得有这可能:“您怕是不知道吧?咱这太子妃很是貌美,偏偏又有郁家做靠山,嚣张跋扈之外颇会迷惑人,听说生来便是个花花性子,可能就是这样,殿下才喜欢得紧。”
“那怎么行?”丞相第一个不答应,“当初让这位入主东宫,全是因国师说他八字呈吉,能为殿下冲喜长寿,这若是个恃宠而骄的主,万不能当王后。”
“这恐怕不是你我能说准的。”礼部尚书看得清楚,太子殿下几乎要将人捧在掌心里,哪里舍得放开,“殿下若是肯娶新后,早同意登基选妃,那日您进殿同他商讨,还不是被骂出来了?”
这事儿都在群臣中间传开,说丞相大人因措辞不当被素来温和好脾气的太子殿下臭骂一顿,臭着脸离开聚龙殿。
那日那景象,丞相不想再回忆,此时旧事重提,丞相那股子恼火挥之不去:“你不知道殿下有多执拗,非和我说要废除老祖宗留下的这条规矩,说什么男子为何不能当王后?又问我知不知道为何他能顺利从危机四伏的梁溪离开,携千军万马回来的?”
丞相冷笑了声:“我虽然老眼昏花,但耳朵没聋,知道殿下带回来的那些兵来自燕国,这是借兵来的。”
礼部尚书恰好知道这其中事迹,忙扒拉了下丞相,小声说:“你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怎么?”丞相眉毛都要飞起来了,“那不是殿下用好处换来的?”
“这是咱殿下给的,你不知道的是殿下能借到人,全是燕国皇帝看在太子妃面子上,听说太子妃帮了人天大的忙,啥也没要,讨来的这份人情。”礼部尚书解释,今天这遭他是不想来的,主要景玉危是真喜欢郁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