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幼白摇头:“我不知。”
&esp;&esp;除了闵尚书?,她不能将生母身份告知任何人?,哪怕是闵裕文。
&esp;&esp;闵裕文效忠燕王,而燕王不仅仅是贵妃的儿子,更是陛下的皇子。
&esp;&esp;她不确定在燕王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斩草除根。
&esp;&esp;马车从宫门进入,经过重重大门后,燕王去往后宫仙居殿,闵裕文则领着李幼白去找闵尚书?。
&esp;&esp;闵弘致比任何人?反应都快,在李幼白朝他投来求救目光后,他便知道该如何谋划。
&esp;&esp;“明旭,你去宣徽院找闻人?望。”他招手,闵裕文上前,接过递来的腰牌后,闵弘致又道,“告诉他,时机已?到,可以对贾源动手。”
&esp;&esp;闵裕文离开,他又与?李幼白说:“你应当知道她为何这么做。”
&esp;&esp;“我知道。”李幼白咬着唇,内心震撼不已?,为着崔慕珠的决绝和?义无反顾。她一定是得知了刘瑞君召见冯氏的消息
&esp;&esp;,然后猜出?刘瑞君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怀疑,这才铤而走险。只有让刘瑞君率先步入下毒杀人?的陷阱中,才能让她暂缓调查李幼白身份的计划。
&esp;&esp;没有实?证,刘瑞君便不能拿李幼白怎样。
&esp;&esp;“合欢殿那?边应当已?经问完话了,你回李家,务必嘱咐你爹娘不可轻举妄动。”
&esp;&esp;“长公?主呢?”
&esp;&esp;“单凭贵妃这一剂药不成?,我需得为其添把火,能让陛下对刘瑞君痛下决断的,还要触动他不容撼动的皇权。”
&esp;&esp;闵弘致冷冷看着前方,“在此期间,你与?李家人?皆不得参与?其中。”
&esp;&esp;李幼白知道,贵妃和?闵尚书?此举,是在竭尽全力保其性命,更是在紧要关头绝地反扑。
&esp;&esp;她隐隐感觉出?,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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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京郊兵马异动,消息传到宫里时,刘瑞君正?暗中安排人去往济州和江州两地打探消息。
&esp;&esp;“贾源病了?”
&esp;&esp;她皱眉,修长的手指捏着杯盏,眼皮倏地抬起来:“何时病的?”
&esp;&esp;“说是昨日晌午,贾大人病后,宣徽院暂时交由闻人望来主理。今儿奴婢过去找人,便被那守门侍卫拦住,说是没有闻人望的手牌,一律不许入内。”翠喜跪在地上,被人毫不留情拒绝的时候,她很是震惊。她是长公主的贴身宫婢,从来进出宣徽院都是堂而皇之,且门口的守卫每次都极其客气,而这次不一样?,侍卫拦了她,甚至连句话都不肯多说。
&esp;&esp;刘瑞君缓缓直起身来,心中生?出些?许不安:“侍卫可换人了?”
&esp;&esp;“没有,先前过去也是他们,只是变了脸。”翠喜觉得,他们大约是看贾源不在,而闻人望又忽然替代贾源成为宣徽院正?使?,即便只是暂时代替,他们便对合欢殿的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想着自己在那被几个?小宫女围观,私下?里指不定如何嘲笑,翠喜便觉得郁愤委屈,遂嚼着碎牙恨恨道:“都是见风使?舵的狗东西,眼见着咱们失势”
&esp;&esp;她忽然禁口,合欢殿最近不大热闹,无非为着陛下?的冷落。宫人们都传,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生?出龃龉,怕是不会像从前那般亲密了。此事?他们也都听说,但?不敢当着长公主的面提及,翠喜巴不得咬掉舌头,懊恼死了,也是自己蠢,怎的受了点委屈便没看到殿下?阴沉的脸,此刻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esp;&esp;果然,刘瑞君站起来,睥睨着她冷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还不就是一条狗!”
&esp;&esp;孔嬷嬷瞪她一眼,翠喜瘪了瘪嘴,赶忙起来躬身退出去。
&esp;&esp;“殿下?何故生?气,平白弄坏身子?可不值当,奴才便是奴才,没读过几本书,没见过几次大场面,哪里懂得那么多,口无遮拦了些?,可翠喜到底忠诚。”孔嬷嬷上前劝着,说罢倒了盏菊花茶,“这是济州的茶,您尝尝,消消火。”
&esp;&esp;济州那边倒是有消息,但?还在调查当中。
&esp;&esp;刘瑞君打听到个?令她很是意外?的传言,说是李幼白并非冯氏和李沛所生?,而是李沛养的外?室跟他鬼混生?下?来的。旁人便也罢了,刘瑞君却是不信的,李沛是什么人,木头一个?,官场没甚长进,却唯独有一个?好?处,那便是疼娘子?。这样?的人岂会在外?面养外?室女?大抵不会。
&esp;&esp;那么李幼白的来历便有问题。
&esp;&esp;刘瑞君心中有怀疑,觉得李沛很可能?在当年同言文宣有联络,那么会不会是为了同科之情,李沛救下?李幼白,认作自己孩子??那么认定李幼白的生?身父母便尤其重要,若刘长湛知道崔慕珠跟言文宣生?过一个?孩子?,他会是何反应?一定很精彩吧!
&esp;&esp;刘瑞君忽然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