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封儿,怎么了?”
“哦,没什么,回来得急,还没换衣服,等我换好衣服再下来。”郁封声音急切,细听还有一丝慌乱。
郁夫人恍然大悟,刚才开门一瞬间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房间里光线很暗,郁封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披了一件雪白的浴袍,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肌肉线条十分明显。
看来是刚洗过澡。
郁夫人不疑有他,笑了笑,“那你先换衣服,换了衣服下来,田田也在,你们好好见见面。”
里面的人松口气,“好。”
郁夫人转过身来,目光与薄肆相对,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她语气冷淡地问道:“薄五爷站在此处所为何事?”
然而,薄肆并未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眼眸深邃如同一泓幽潭,平静无波,但又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琢磨其中蕴含的情绪和意图。
尽管如此,郁夫人却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目光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仿佛他正试图透过那扇门窥视里面的情景。
这种被审视的感觉令她心生不快,于是她再次开口说道:“郁封正在里面换衣服,薄五爷若是需要休息,请到其他休息室。”言语之间,逐客之意明显。
薄肆却当没听到似的,薄唇轻启,“你不是来找桑田的吗?她在哪个房间?”
郁夫人皱了皱眉,也没管薄肆语气里的质问,心里同样在问桑田到底在哪个房间。
那个服务员明显说错了,这么多房间该如何找?
她揉了揉太阳穴,打算让经理调监控看看。
齐暖和姜晚棠走了过来。
齐暖刚才就看到休息室的门似乎开了一瞬又关了,她隔得远,角度又不太对,并没有见到里面的情景,心生疑惑,“秦姨,桑田不是在里面吗?怎么不进去?”
郁夫人摆手,“田田没在这个房间,你封哥回来了,正在里面换衣服。”
“封哥在这个房间?!”齐暖声音忽地拔高,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掩饰得咳了咳,心里有千万个问题,却不敢问,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封哥怎么回来了?他怎么……怎么在这个房间?”
声音愈来愈小,脸上的担忧明晃晃,想掩都掩不了。
薄肆目光在门上没有注意,郁夫人急着找桑田也没注意,她摇了摇头,“先找到桑田再说。”
刚走两步,郁封身边的助理手里捧着两套衣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其中一套明显是女装。
郁少要衣服要得急,这里离市区又远,一时半会儿送不来,何誓便找经理要了套女员工的衣服来。
刚才他只顾着跑了,没看到郁少休息室外站了这么多人。
他踟蹰了一下,衣服下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的将衣服往后藏了藏,可已经为时已晚,欲盖弥彰。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夫人、五爷……”瞟了一眼休息室的门,心下忐忑,“您们怎么在这?”
郁夫人眼尖,一眼认出何誓手里的女人衣服。
她家郁封母胎单身,身边连一个女蚊子都没有,怎么会要女人的衣服?
郁夫人心里狐疑,偏头望向休息室大门的眸光里已然多了审视。
“你是来给封儿送衣服的?”
何誓眸光闪烁,含糊其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又不敢在郁夫人面前撒谎,最后只能低下头。
郁夫人哪还有不明白?想起刚才郁封穿着浴袍的模样,再看看何誓手里的女人衣服,一切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