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声停住了,于励等了会儿,才等到里面的人拉开房门。
游茉刚洗完澡,穿着柔软t恤和棉质短裤,头上裹着速干帽,看见他脖子上湿淋淋一片,问:“淋雨了?”
“嗯,不碍事。”于励没有打算踏过那条线,把手里的饮品递过去,“在楼下遇到一位家长,她为了凑单多点了,说给我们两杯。”
游茉接过来:“我以为你和音乐老师们去吃宵夜了。”
于励顿了顿,挑起浓眉:“你刚听到了?”
游茉没答,甚至直接“赶客”:“你快回去洗澡吧,别着凉。”
于励指腹贴在裤缝,挠了两下,问:“你今天、今天带烟了吗?”
面前的年轻人比她高很多,站得太近,游茉需要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廊灯昏黄,他的肩膀挡住了许多光,但在轮廓边缘又多刻了一道锋利金边,游茉眯了眯眸,低声说:“……我今天带了。”
于励蓦地吁了口气,肩膀都垮下去了,笑了笑,说:“行,那就好,我回——”
“你呢?”有水珠从发际滑下来,游茉脖子后面一阵痒,她忍着颤栗,问,“你带了吗?”
于励跑回房丢下东西,淋了个战斗澡,手机都没拿,又跑出房间。
这家酒店不高,全楼层禁烟,但每一层都有个户外小平台,供客人们抽烟用,墙角屋檐下立着半身高的烟灰桶。
这一层的小平台,只有两人在抽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雨势变小,游茉坐在靠墙的户外长凳上,雪白双腿交迭,一只拖鞋在涂了酒红色甲油的脚尖晃晃荡荡,随时就要跌落。
她摘下干发帽了,乌发几乎全干,乖巧伏在肩膀上。
于励倚着另一边的墙壁站,离她有一米多的距离。
说近不近,说远,他们呼出的烟却能在廊灯下缠抱在一起。
于励依然心绪不定,抽烟也抽得快,没一会儿就掐了烟屁股。
他看着那只欲掉未掉的拖鞋,喉咙更痒了。
游茉今晚其实没什么烟瘾,她最近住娘家,不怎么去摸烟。
所以她抽得很慢,于励抽完的时候,她手上那支烟还有一半。
她站起身,穿好拖鞋,走去烟灰桶那点了点烟灰。
把剩下的半支烟,递给于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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