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翔看他:“我做事要你来教吗?”赵正海见他似乎处于暴怒边缘,几乎失去理性,只好说:“好,我马上去办。”
尹子翔叹了口气:“你们都出去吧。”那些人赶忙都退出去,带上门。尹子翔颓然得坐到椅子上,他紧紧得抓住椅沿,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居然微微颤抖起来,一种无可名状的伤痛蔓延了他的全身,很多事情已经无力抓住了,他才知道,原来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如果当年不是自己的仁慈,自己一厢情愿得把恶魔当兄弟,妹妹根本就不会招惹这种杀身之祸。他看向那端系在栏杆上的白色床单,一瞬间,他觉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陈橙垂着头坐在床边,她一听到门响,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得站起来,尹子翔在身后关上门,他看到陈橙满脸惊恐得看着他,畏缩着朝墙角靠过去,尹子翔心底掠过一丝痛苦,他朝她走过去,她只是步步后退,他可以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她仿佛处于高原一般,努力得调动着肺呼吸更多的空气。
尹子翔走到她的面前,她的后背抵着墙,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她昂着头惊恐得看着他,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只觉的死神就在旁边徘徊着
,她终于哆哆嗦嗦得发出声音:“我不是去报警,我什么都没听到,警察不会听我的,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去报警,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也不是想逃跑……。”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舌头,只是自己真的不想死,所以选择逃跑,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该去找谁,她只是本能得跑到医院,想去找她的守护神,她好希望一进医院就看见他睁着眼睛对她笑,可是她一进医院她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她了……
尹子翔平静得说:“你这样不是欲盖弥彰吗?”陈橙只是喃喃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尹子翔只是平静得看着她:“你就这么怕我吗?”
陈橙没有回答,她只是咬着嘴唇看他,她的身体僵直着抵着墙,浑身紧绷。
尹子翔心里难受,他一把扣住她的头,曲下身去吻她,他的唇还是那么冰凉,陈橙没有反应,她就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任由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着,突然他弯下身去,将她打横抱起,向床上走去。
尹子翔将她放在床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扣,解到第三个时她终于反应过来,她抓住他的手,用手肘支起身子
,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不要,求求你,不要。”
尹子翔的眼神夹杂着痛苦,他轻轻一挣便挣开她的手,继续去解衣扣,她的手只是慌乱得阻挡着他,但是根本用不上力,尹子翔毫不费力得将衣扣都解开了,可是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哀伤,还夹杂着恨意,他终于承受不住,扯过一件衣裳盖住她的脸,她伸手想拿掉,可是他马上按住她的双手,他的吻落在她的颈上,锁骨……一路滑了下去。
陈橙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漫无边际的黑暗吞噬了她,她的心似乎被人生生得掏出,抛入无底悬崖中,她的心直直得往下坠去,却永远到不了那个底部……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沿着脸颊落下去,沾湿了头发,枕头……她知道,那条充满诱惑的道路已经永远得向她关上了,在这一刻,她也失去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期盼,她的心就这样被践踏着,毫不留情……
她缩在床头,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她把头埋在厚厚的被子里,肩膀轻轻颤抖着,他穿着睡衣,坐在她的面前,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的肩膀却颤得更厉害了,终于她抬头看他,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杀了我吧。”他的心被紧紧揪着,
眼神痛苦得看着她,她偏过头去,不想看他,可是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你杀了我吧,我好痛苦。”
许久,他才缓缓得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从始至终我也没有伤害过你。”她回过头来看他,那哀伤的眼神将他逼得垂下眼帘,他低低得说:“你不是想报仇吗?我帮你,你想杀谁?谁都可以,何昌宏是吗?许佳?还有何文诗,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都杀掉。”
她还是哭,她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好陌生,好可怕,她张口,声音很飘忽:“杀了我。”
他的眼底都是伤痛,他不敢再看她,只是偏过脸去:“我已经把高丛飞转去一个私人医院,你死了他就要陪葬。”陈橙浑身战栗起来,这个魔鬼!这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他毫无感情得说:“你考虑一下吧。”便起身出去,关上门。
陈橙缩在那里,心如刀绞一般痛,她咬着面前的被子,可是还是阻挡不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橙只觉得泪水都已经流干了,她虚弱的靠在床头,眼神空洞,什么都没了,连那一丝丝的支撑似乎都随风飘逝了。
门开了,陈橙只是一动不动,尹子翔端着一碗粥进来,坐在她面前,说:“
吃点东西吧,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他舀了一口粥递到她嘴边,她不动,他强行的想用勺子撬开她的嘴,她忽的挺起身来,一扬手,把粥推出去,那碗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陈橙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看着他,坚定得说:“好,你杀了我和高丛飞吧,成全我。”他只是微微低头,看着地上的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的开口,那话语却不带一丝温度:“听说植物人还有感觉神经,他们能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我会把他的肉一刀一刀慢慢割下来,喂狗,可以喂上好几天吧。”他转头看她,眼里凝成冰:“我说得出,做的到。”
陈橙本来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此时的泪水还是喷涌而出,她终于有力气抬起胳膊去抡他,她一下一下重重得打在他的胸膛上,大声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我欠了你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过我,为什么?我恨你……”
尹子翔一动不动得任她打着,她的力气渐渐虚弱下去,他猛得把她拽过来,搂在怀中,陈橙再没有力气挣扎,她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臂弯,用尽全力大声哭着:“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