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坤脸一红,低下头,轻声说道:“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把信交给你。”
陈晓木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你早说呀,弄得我费这么口舌!”
“第一个条件,我把信交给你以后,你必须要放我走,第二个条件,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的?”侯坤在陈晓木眼前竖起两根皙白的手指。
“可以”陈晓木想都未想就点头答应侯坤的这两个条件。
“首先我进帐篷的时候,看到你的马拴在帐篷前,就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听他们说你的马不是楚国黑甲军骑的那种雪里骠,所以当时在心里就把你黑甲军的身份首先排除了,你们现在攻打郑国的主帅韩飞,又兼着楚国新阳关的节度使,而这次攻打郑国的军队肯定大多数是原先驻守新阳关的兵马,所以我就大而笼统的蒙了一下!幸亏你没往下细问,不然就露馅了!”
侯坤一怔,这也太简单了吧,自己竟然还上钩了,但他还是不死心,“那你怎么知道我有亲人被人当作人质?”
“这个就更简单了,我不过看你想死又不想死的样子,李贵的短刀架到你脖子上,你情愿死也不敢开口和我们说话,因此我断定你有和你十分亲近的亲人在人家手里,你怕万一有风声传出去你的亲人就没命了!只不过人家看得并不紧,所以最后你向我们要五十两银子,准备偷偷回去带着你的亲人跑路,对不对?”陈晓木笑眯眯的看着侯坤。
‘‘那一始我的姓你怎么知道的?”侯坤说出自己心里最大的疑惑。
陈晓木一把抓过他的手,侯坤浑身一震,忙往回缩,陈晓木也没有勉强他,指着他的衣袖里面说道:“刚刚你双手被绳子捆的紧紧的,正好衣袖被翻在外面,我看衣袖里面绣了个侯字,就估计你姓侯。”
侯坤瞬间无语,自己居然把自己给出卖了。
“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你想不想听?”陈晓木凑近侯坤身边,侯坤身体不由自主很后移了移,满脸惊疑看着陈晓木,“什么最大秘密?”
陈晓木又向前凑了凑,“这秘密可不能让别人听去,不然对你十分不好!”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侯坤装着一副茫然的样子,身体却不由颤抖起来!
“那我就去对别人说了?”陈晓木边说边看着侯坤的反应。
一听这话,侯坤顿时急了,结结巴巴道:“你千万别对别人说,求你了!”
“我对别人说什么了?你这样求我!”陈晓木笑道。
对呀,他对别人说什么了,我这样求他,侯坤这下真的不知所措了。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你把信拿出来吧?”陈晓木突然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侯坤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道,“你先出去一下,我给你取信!”
陈晓木点点头,“行,那我先出去了,取好信叫我一声。”陈晓木站起身,向帐篷外走去,经过侯坤身边,忽然俯身凑到他耳边笑道:“你干脆给我做老婆算了!”
“你个登徒子”侯坤脱口而出,脸色霎时红成一块红布,再抬头看到陈晓木己掀开帐篷的卷帘门走了出去。
等到陈晓木听到侯坤的招呼再走进帐篷时,侯坤正低着头坐在帐篷中间草地上,一块叠起来的浅黄色麻布放在她身边枯草上,陈晓木看了侯坤一眼,伸手拿过麻布在眼前打开。
这是一封韩飞手下节度副使_朱平写给新和县城守备王允的带有命令口气的信,可能是一时没找到宣纸,而用从衣服上撕下来的麻布写成,大意就是这次围攻天泉县城因大凌河水突然爆发而失败,兵马几乎损失殆尽,连元帅韩飞都下落不明,现在仅存的一些兵马己经形不成多大战斗力,特别是楚国的精锐黑甲军,因兵马都身穿重甲,因天气寒冷,在水里时间又过长,根本就站不起来,所以黑甲军几乎没有人能活着逃出来,他命新和县城守备王允立刻带领新和县城守军一万两千人,多带些粮草,粗竹,木板前往天泉县以便接应他们撤离。
看完信,陈晓木放了一半心,天泉县城的地势比较底,从这封信的内容来推断,这次水淹楚军之计是成功的,但让他放心不下的是估计天泉县城虽然有护城河和城墙缓冲,估计损失也远远超过之前的预计。
见陈晓木看着手里的麻布信发愣,久久也不言语,在他一旁的侯坤鼓起勇气说道:“喂,我能和你谈谈吗?”
陈晓木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走了,我和外面的人己经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拦着你的。”
侯坤没有吱声,雪白贝齿咬着红红的下唇,两只大眼里的泪珠在来回滚动。
陈晓木笑道,“怎么?这点时间舍不得离开我了?”
侯坤抬手擦擦眼泪,撅着嘴巴,转过身用后背朝着陈晓木,因为抽泣肩头不停的上下抖动。
陈晓木心一软,绕到侯坤面前温和说道:“和你开玩笑呢!不过我确实和外面的人打过招呼了,你随时可以走。”
侯坤睁开一双泪眼,“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因为你开玩笑才哭的,我是因为高兴才哭的!”
“高兴才哭的?”这下陈晓木就算是再聪明也摸不着头脑了,“哎,我说侯坤,你不是悲怀过度,得了失心疯了吧?你们楚国这次死了那么多人,你还高兴?鬼都不信!”
侯坤瞪了陈晓木一眼,“你才得失心疯呢!楚国人死了关我什么事?我巴不得她们死得越多越好!”
“哟嚯,看不出你还是个楚奸呢?”陈晓木惊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你说谁是楚奸?我是鄂国人!我才不是楚国人!”侯坤怒视着陈晓木,那架势好像是要一口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