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城下雪了。
“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天。老夫何处宿,暖帐温炉前。”
江寒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沈芸从衣架取下江寒的衣服抛过去,接上了江寒的诗:
“两重褐绮衾,一领花茸毡。粥熟呼不起,日高安稳眠。”
“快起来吧,我熬了一个小时的小米粥,你尝尝。”
江寒洗漱完毕来到餐厅,沈芸把小米粥和小笼包又热了热,端了上来,两人坐下慢慢吃。
“老公,咱们这么闹,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管少卿以后准会给你穿小鞋。”
江寒和邰宝龙、王峰商量行动计划的时候,沈芸全程在场听着。
现在,黄沟、平沟、野坡林场、耐火材料公司、三河酒业公司还有金鑫他们全都动起来了,沈芸总担心会对江寒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如今的江寒已不比从前。
那时,还有爷爷刘在田可以依靠,出了什么事情,爷爷一句话就能摆平。
爷爷撒手西去,能给予江寒帮助的人太少了。
父亲刘茗轩的仕途基本到顶,他既不是地方大员,也不是部委领导,只是京城党校的,对于河洛省没有丝毫影响。
看在刘在田的面子上,水长东倒是可以帮帮江寒。
但爷爷一去,水长东对江寒的态度会如何?一切都很难讲。
“哈哈,管少卿给我穿小鞋,他早就把小鞋扔过来了。把我调到史志办,这是第一双。从史志办调到酒厂当副总,这是第二双。”
“真不行的话,咱不在三河县干了,不看他们的脸,不受他们的气。”沈芸感到在官场当中混,还真是挺累的。
江寒还只是一个副科,就遇到这么多的麻烦事。
一个副科级干部,被县委书记盯上了,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江寒突然想起一个着名足球解说员的话。
“我退一步不要紧,关键是杨书记的面子彻底掉到地上了,张县长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一步都不能退,否则就是大溃败。”
“狭路相逢勇者胜。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只有向前,向前,向前!斗争,斗争,斗争!”
吃完饭,江寒打开门,雪后的风吹来,虽然冷,但清新。
“三河县,也该起风了。”
……
三河县,铅云低垂,风雪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