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稀脸色淡淡的,在沙发上坐下,时隔多年,别墅里的沙发也已经更新换代,换了其他的款式和颜色了。
这里陌生得他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你也坐吧。”他对林茵道。
林茵诶了一声,有些紧张地走过去,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又连忙对阿姨道:“去洗些水果来,然后给稀稀泡一杯茶。”说完又看向夏稀:“英式红茶怎么样?还是比较喜欢绿茶?对了,你吃饭了吗?我让阿姨准备一些你喜欢吃的菜,今天就留下来在这吃吧?”
阿姨正准备去弄,客厅忽然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不用麻烦了。”
阿姨的脚步僵住,林茵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这么多年,她一直试图缓解母子的关系,可是似乎并没有成效。
“稀稀……”她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夏稀却转头对阿姨道:“你先回房间,我们有些事要说。”
阿姨局促地道了声好,擦了擦手,回了别墅后面的保姆房。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母子俩人,林茵激动的心情也渐渐沉了下去,空气似乎开始变得压抑。
夏稀的目光,落在面前茶几上的果盘上,果盘里摆着几个嫣红圆润的苹果,还有几颗饱满多汁的秋梨,旁边放着一把精致的水果小刀。
银白的刀刃泛着冷光,夏稀的瞳孔变得幽深,他开门见山地道:“妈妈,你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江郁?”
林茵的脸色彻底僵住:“你回来,就是为了他?”
“如果你不想聊他的事,那我们可以先聊一聊爸爸的事。”
林茵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看向他,夏稀的眼神深不见底,暗藏着刀刃般锋利的光芒:“我和爸爸出门前,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林茵脑子里轰的一声,脸上血色尽失:“你……你知道了……”
其实她心里早已察觉到,夏稀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这些年才和她这样生疏,她只不过是害怕面对,一直在自欺欺人装聋作哑罢了。
如今在他们一家三口共同生活的地方,他面对面地将这个问题抛过来,仿佛同时发出质问的,还有她不敢回想起的丈夫。
曾经的那些画面,交织着在脑海里闪现,是对她呵护有加的丈夫,是对她敬爱有加的儿子,是那个阳光灿烂的正午,她亲手放进汤里的几颗白色安眠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炎热却又冰冷的下午破碎毁灭。
林茵僵坐着,全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