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方幼萍便出了一趟门,坐上帅府的小汽车,往叔父办公室走了一趟。
这个老男人跟她想的无异,没有睡觉、依旧在办公。没有会议的时候,他的办公室也是心腹出入不断,来来往往。
伙房已经备好了早膳,卫兵来提醒了两次,均被蒋理承推辞了。
“不睡觉,也不吃饭,你要修仙吗?”方幼萍在等到最后一波出去后,不见其人,让叔父先闻其声。
进门后,直接威逼利诱:“你在这里吃,还是去休息室吃?我昨天一天没吃饭了,我现在很饿。”
她想骗他心软,却被老狐狸当场拆穿:“不吃饭做甚?因何不吃?”
大抵是撒谎,因而少了几分底气,支支吾吾道:“那还不是因为被你吓的,颐图哥哥口无遮拦,惹你生气。怕你因此迁怒于我。叔父惩罚了他,就不许再为难我了哦。”
“有时不是不给你们自由,故意窃听你们的对话,而是卫兵偏要事无巨细地禀告给我。总不好因这些事,降下责罚。不然不能开张圣听,以后真遇见那等有狼子野心的心腹,不能提前设防。”蒋理承说话间,又有人进来汇报工作。不过被他推辞了。
心腹离开时,还在意外今日的大帅似乎格外柔和。若是他没错,大帅的眉眼处尽是笑意。
待心腹离开后,蒋理承继续对她说道:“你们年轻人不是追求新思想,新文化吗?那我平常训斥你们,你们造我的反,没事儿骂骂老子,也没事儿。我以前觉着大逆不道,但是现在会慢慢学着接受你们的新事物。”
方幼萍再也忍不住,感动得泪眼汪汪,上前去搂住他的脖子,想啄啄他的脖颈,还是忍住了:“这才是那个一直宠溺我的叔父。”
“我的底线为你一降再降,难道我以前不是这样宠溺你的吗?小没良心。”蒋理承想出手将她拥入怀里,奈何腰间传来一阵剧痛,只在心底自嘲,还没到七老八十,身体却已经开始越来越不争气了。
“萍萍,有时我真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虚情假意。我从前想掌控你,现在才发觉,不知不觉被你牵着鼻子走。你现在也明白了,只要你将我哄的舒舒服服,我会克制着嗜血的嗜好。”
“谁值得我费这种力气,下苦功夫,耗费心血,去百般周旋?”方幼萍作势锤了一下他肩头,刁蛮地瞪了他一眼:
“我看是叔父身边一群阿谀奉承之徒,就看谁都像所有图。”
蒋理承被她先发制人,哪怕知道是假的,依旧十分受用,为她妥协了:“好好好,我的萍萍满心满眼都是我,一直都是。”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不待蒋理承开口,怀里的小丫头已头也不回地骂了句:“滚!没眼力见儿!叔父要吃饭了。”
蒋理承头痛又宠溺笑笑,饶是封建大吏,他想给脸色,对面也得受着。何况只是小吏。
终是松了口:“好,让卫兵将饭端过来,就在这吃吧。”
卫兵闻言出去操办,恰逢方才的属下灰头土脸地出去,敲门的时候不是故意窥探,只从门缝里看见——大帅好像跟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里面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