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知?让许清月诧异了许久,望着小?蛇的眼里含着的喜悦之情也逐渐变成了复杂。
脑海里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要放它走?的,不可能因为自己对它有一些喜欢就留它下来。
她?无?法预料后面有什么游戏,它刚出生,这般小?小?的身体,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别人的对抗。假若有蛇与蛇之间?的游戏,或者别人起?了歹毒的私心,它太小?了,很容易受伤。
放它走?,是最好的。蛇嘛,就应该生活在山野里,无?拘无?束,快快乐乐地夏困冬眠。
这般下定决心,许清月看了看装在口袋里的蛇,它比刚出生的小?蛇大一些。不过森蚺那么肥大,说它因为森蚺强壮的基因出生就长这么大也不是不行。
打定主意,许清月便?拿起?桌上碎开的两瓣蛋壳,它碎得?很完美,除了裂开的缝,其余地方一点碎痕都?没有,光洁如新。
许清月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蛋壳丢进口袋,让它和口袋里的蛇待在一起?,佯装它是刚破壳出来的幼崽。
然后,抽纸清理桌面的粘液。
擦了一下,没有擦干净。
那些粘液在纸巾里起?了丝,像蜘蛛的网一样,拉起?一片片丝网,丝网的另一端覆盖在小?蛇身上,紧紧裹住它,仿佛在保护它刚出生的幼嫩身体免受受伤。
许清月不清楚蛇类的生长过程,见着粘液这样藕断丝连,也不敢乱动了,怕强行清理会?撕破小?蛇的肌肤。
它太嫩太嫩了,连碰一碰都?担心它受不受得?住。
于是扔掉纸,取了光滑的丝绸裙来裁剪。
现在距离佣人来检查还有两个小?时,她?动作快些,能再给它做一个小?窝。
她?一面回忆着荷包的尺寸裁剪丝绸裙,一面去锁门。锁完门回来,丝绸裙已经被她?裁剪成几块平整的碎布。
熟练地穿针引线,将荷包翻面,把裁剪的绸布夹上去,缝合起?来。
她?就坐在书桌前缝制,小?蛇就躺在桌面上睡觉,睡得?香甜时还会?噗出两口水晶泡泡。
台灯橙黄的光线落在它身上,照得?它暖洋洋的,裹满身体的丝丝网都?泛着不同于别物的光泽,莹莹剔透得?像这张网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宝贝似的。
这样瞧着,许清月越发觉得?它好乖,睡得?也好乖。她?将荷包缝完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它却连身都?没有翻一下,乖乖地趴着歪着小?脑袋睡得?香喷喷。
许清月把荷包翻过来,缝制上去的丝绸便?成了荷包的内衬。手垫进去,丝绸下面压着厚厚的绒毛,整个内里又软又滑。
许清月想着,这样把它放进去,哪怕它身上裹着黏黏的丝网,也不会?粘在荷包里扒不下来。
她?选的这条裙子的质地极好,是高档蜀丝。佣人送来的衣服全是高档、奢侈品牌,每一件质地都?很好,尤其是这条裙子。许清月是第?一次拥有这种好料子的衣裙,且是全新的,裁剪给它,应当不会?出现什么不适问题。
蛇类应该没有过敏症吧?许清月不太清楚地想。
想不清楚便?不想了,总比将它放进绒毛里黏一身的毛毛还扯不下来强——想想一条光滑滑的蛇浑身沾着绒绒毛的场景,许清月忍不住莞尔——像一条毛毛虫。
时间?过八点半了。
许清月扯开荷包,小?心翼翼捧起?熟睡的小?蛇,那些粘液如同长在它身上一般,在它离开桌面的时候,粘液也随着它拉起?丝。
许清月单手托着蛇——它太小?了,甚至还没有许清月的手心长,像细细短短的一根线,隔远了,如果有近视眼,不一定能瞧清它。
小?蛇趴在她?的手心,感受到软软的暖意,舒服地翘起?尾巴尖尖翻翻身——没翻得?动。那些粘液和它有仇似的,它一动,就滑溜溜。
睡梦里的小?蛇都?被气着了,张嘴就吸溜吞食粘液吃掉它们!
又吃饱了,闻着身下香香的味道,甩甩尾巴,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