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萧峣冲她一笑,混不吝,一肚子坏水模样。
宋隽心里不住地咯噔,对他究竟想做些什么费解不已。
她这么想着时候,路过个官署的拐角,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宋隽几乎是被一把蛮力按在墙上的,偏这蛮力还粗中带细,再妥当没有的护住了她肩上伤口,身后的门咣当关上,咬牙切齿带着的吻逐之而来,赵徵扣着她手腕,眼直直看着她。
你发什么疯?
宋隽把人推开,抬手擦嘴唇:赵徵,你在这生什么气?
赵徵眉眼垂着,深深看她。
宋隽也抬眼,寻思着这人怎么和萧峣那狗东西一样没头没脑。况且倘若真为了萧峣请旨和亲的事情生气,照他这个发火的方式,该把萧峣按墙上亲,关她什么事!
没生气。
赵徵保持着手撑在她两边的姿势,胸口、腹部最脆弱的部位大喇喇敞着对着她,宋隽拧着手腕作势要踹他,这人却一动不动地堵着她,闷着声,近乎撒娇的语气:就是想亲亲你。
宋隽愣了愣,来来回回被怼出来的一肚子气被这话扎破了一个口子,呼一下子全漏出来,她抬手把人脖子勾着,语气无奈至极:亲,你使劲儿亲行罢!
下一刻她后颈被人按住,原本蹭在她肩头的人偏过头,胡乱吻上来,把她按向自己的方向,叫两个人紧密贴合着。
宋隽渐次喘不过气来,腿发着软,膝盖略一弯就紧接着被人抵住,她呼吸纷乱,这人才难舍难分地放过她,手依旧按在她颈子上,指间的薄茧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
阿隽。
他亲完了便又装可怜,仿佛适才不知餍足地不是他一样,幼犬一样蹭过人脖颈,偏过头唇瓣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皮肤:适才听人催,说你该成亲了。
他手从她肩头滑下去,牢牢握住她手。
宋隽语气清淡:为着这个闹脾气呢么?赵徵,你多大年纪了,你我都不乐意嫁,满朝也没谁是我看得入眼的了。
他笑一声,却还是抓着她手不放,晓得是这人在哄她,却还是觉得心里发虚。
萧峣请求她和亲当然是无稽之谈,哪怕朝堂上有人赞同他也能给她扛下来,然而朝堂上天子的神色眸光他不是看不清楚,从最开始裴瑾被逐出京到后来她年关被召入宫,一桩一件他都清楚明了。
他合了合眼,倘若想要阿隽的那个人是帝王呢。
他这辈子,父母去世,亲人生疏,活到而今,记挂的人与事,只剩下怀里这一个,他怕得很了,只怕这辈子抓不住她,生生错过。
赵徵唇瓣贴着她脖颈,含糊说着:我多大了?宋大人,我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宋隽推他的手一僵,顺着把他脊背搂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两下,动作亲昵随意且敷衍,满嘴都是搪塞他的话:乖,是我说错了,你还小呢,闹吧,使劲闹脾气吧,我哄着。
赵徵:
赵大人毫不留情地咬了这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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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岂倍五羊皮:秦穆公用五张羊皮从楚国手里换了百里奚的典故,这句话的意思是百里奚怎么可能只价值五羊皮,老赵后一句话的意思类比就是我们家阿隽怎么可能才值五城?
我依稀记得《世说新语》里面有类似的化用,但是翻了一下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