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
格拉格再次叹气。“我要说的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具有同样设计和序号的贺卡共一万张,每盒十张,分销到爱尔兰全国各地,但本地只有一家销售网点——卓吉达的一家报纸经销商。所以,我们可以有理由推测凶手的贺卡是从那儿买的。可是收款机收据却表明,上周末卖出去的贺卡都是用现金购买的。我们还检查了监控录像带,可是,成像效果太差,我真不明白他们最初干吗要花功夫安装那套设备。与此同时,我们将卡和信封都送去进行dna化验去了,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如果凶手如我们所愿在上面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话。那是警察的工作,波维小姐,辛苦、繁琐还要投入大量时间,如果还要浪费时间去解释的话,那就会更加繁琐。”
格拉格那副屈尊俯就的语气把我激怒了。该让他刹住车了。
“你看这样对警察的工作有帮助吗?弗兰克?特雷诺在临死前一直在敲诈旅游和遗产部长德雷克?霍德。”
对方陷入了沉默。然后是清嗓子的声音。“特雷诺?敲诈别人?”
“他不仅『逼』迫国家博物馆的缪里尔?布兰敦上周五上午去电台接受采访,还授意她讲话的内容。”
格拉格语无伦次地说:“他竟敢敲诈部长?”
“是的。奥哈根警佐对他姐夫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因此,他设法阻止你听到关于特雷诺的车里有个女人的举报——怕你碰巧发现他们的猫腻。现在你是否认为应该认真地对待我所说的话,而不是作出一副令人讨厌的样子?”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是这样的,自从奥哈根出事以后,我们的顶头上司一天到晚盯着我。不管奥哈根是个什么人,但他毕竟是个警察,我们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伴有如此下场。咱们讲和吧,好吗?”
“那好吧。趁着我们现在有心情说拉丁语,你们有没有找人核对一下卡片上的拉丁文词句?”
“找啦。我们请了一位美努斯学院的讲师,他认为‘ncupiscenti’(有欲望者)和‘paparazzi’(狗仔队)、‘literati’(文人)相似,是一个术语,指的是从事着某种工作或有着某种友谊的一群人。”
英雄所见略同。
“那么,德雷克?霍德有什么把柄落在特雷诺的手里啊?”他问。
“那得你们出面去调查。我建议你们直接去问部长本人。”
“但是你不会告诉我们他跟谋杀案有什么瓜葛吧?”我似乎看得出来,格拉格认为,一旦让他去指控一位『政府』部长涉嫌谋杀案,那好比是天将要落在他的头上,能把他的脑壳砸碎。
“嗯,我不知道。但是我对特雷诺的直觉被证明是正确的。”
“你指的是什么?”他的声音里已找不出半点讥讽的意思。
“他对沼泽地里发现的婴儿颇感兴趣。他有可能亲自去看望过它的遗骸。因为他在秘密造访太平间以后,告诉缪里尔?布兰敦那块地已经不成问题了。”
“他对一个几百年前的死婴又可能有什么兴趣呢?”
“他知道那不是一个几百年前的死婴,我有科学证据证明婴儿死于1961年。”
“什么?『操』!怎么没人告诉我?”
我以前从未听到过他讲粗口。
“我申请了对两具骸骨进行快速碳同位素年龄测定。而且,在你提问之前,我要告诉你,那个女人属于中世纪,因此和婴儿毫无关联。”
“你会讲拉丁文,是吗?啊呀,我应该早一点把你拉进来。”格拉格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了。
“几分钟以前,我不是也听到你讲‘pax’(和平)吗?”
“讲得好!”
“嗨,我们这是干什么呢?煲语言粥呢?趁这个机会,我再给你补充一个单词‘cill’,你听说过吗?”
“嗯……你把我给难住了。”
“那是用来埋葬没有接受过洗礼的婴儿的墓地。”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