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也是刚刚知道朝廷下了公文,正式确定了姥爷和舅父的王爷爵位,这对王保保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眼下看见周彬对他礼遇有加,客客气气的,这就是效果啊!
赵敏尽管做书生打扮,但是仍然太过突出和显眼了,周彬一眼就看出赵敏是女扮男装,别有一番风情,女装打扮肯定也是倾国倾城,年纪恐怕比自己还小着,问道:“将军,不知这位是?”
王保保微微一笑道:“现在说来,那就是郡主啦?此乃我义父的女儿,敏敏帖木儿,郡主,还不见过大人。”
赵敏饶有兴趣的看了周彬一眼,躬身道:“赵敏见过大人。”赵敏对周彬怀有一丝好奇,这下亲眼看到,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周彬看起来不到十八岁,仪表堂堂,颇有威仪,这么一个少年人竟然是一省的平章政事,河南的平反招讨使,将来在史书中恐怕都有一席之地呀!
周彬点点头,道:“郡主多礼啦!郡主和将军从襄阳远道而来,本官倒是要尽地主之谊,来人啊!准备酒菜……”
接风可以说是官场的规矩,王保保欣然接受,再者有些话在酒桌上言语一下比较好,转圜的余地也大,王保保心下开始琢磨着如何跟周彬说说襄阳的情况了。
周彬转朝姚广孝点点头,姚广孝当然不会陪着王保保吃吃喝喝,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姚广孝处理呢!姚广孝随即把蛮子张瑜等人都叫走了,只留下了韩畴作陪。
这边酒菜刚刚备好,周彬邀请王保保和赵敏落座的时候,宴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眼睛通红,一脸凄然的少女,不是金芸儿还是谁呢!
周彬有些日子没看到金芸儿了,他实在是太忙,别说金芸儿了,就连金妍珠都没多少时间一起温存,好在金妍珠对周彬十分体贴,从来都没有说个不字,对周彬的事业那是支持的不能再支持了。
周彬此刻看到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金芸儿,忙道:“芸儿,怎么了?”
王保保和赵敏不知道金芸儿是什么人,见周彬语气如此,只当是周彬的女人了,旁人倒是没有资格这样和周彬面对面的,只是听了金芸儿说话后,两个人不由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只见金芸儿来到周彬身前,一脸的受气相,未语泪先流,凄凄惨惨道:“义父,你要为芸儿做主,这一次一定要帮芸儿呀!”
王保保和赵敏互相看了看,金芸儿今年和赵敏差不多大,却管周彬叫义父干爹的,这也太离谱了,周彬自己才多大呀!就冒出了这么大的干女儿,有够搞笑的离奇的。
周彬听着金芸儿管自己叫义父,脑门顿时冒汗,当初一句戏言,没想到却坐实了,此刻却是不敢再继续和金芸儿说下去,免得让王保保和赵敏看笑话,当即道:“芸儿,你且去妍珠那里,等我陪完客人后再去找你,去吧!”
金芸儿刚才光顾着找周彬哭述了,没有看到王保保和赵敏在座,此刻看明白了情况,当然不敢耽搁周彬的事情,低声道:“义父,我去了。”说着还无比幽怨的看了周彬一眼。
周彬目送金芸儿离去,随后看到王保保和赵敏异样的表情,周彬好不尴尬,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倒是让二位笑话了,韩畴,倒酒,我要敬王将军一杯。”
韩畴对周彬的家事不太了解,只知道周彬有位夫人名叫金妍珠,乃是老师吴直方的干孙女,地位非同一般,至于宫冰,则是金妍珠的丫鬟,这个金芸儿好像和金妍珠沾亲带故,至于怎么就成了周彬的干女儿,韩畴也是云山雾罩,当然了,这和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大老爷的家事,哪里轮到他点评了。
韩畴给周彬和王保保等人倒酒,拉开了酒宴的序幕,酒过三巡菜尝五味,王保保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襄阳城,一脸苦色道:“大人,襄阳的情况可是不大好啊!大人将大户和富户的土地都没收了,转而分给一干佃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对襄阳的安定并无益处呀!”
周彬心说这就来啦!既然谈到了襄阳城,那自然是要打太极拳的,当即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本官这也是没办法,襄阳境内土地大多荒芜,那些大户和富户尽管拥有土地,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去耕种,本官这也是为了那些大户们着想,否则土地荒芜一年,一点收成都没有啊!”
王保保心下冷哼,周彬确实给大户们留下了一定的收成,只是连半成的半成都不到,试问那些大户们能愿意吗?如果不是碍着周彬和什么保安军太过强势,早就闹腾开了,王保保可是对那些大户们说了,一定要给他们讨个说法,周彬眼下的解释,并不能让王保保满意。
“大人,红巾贼寇屡犯襄阳,保境安民的重任不光要依靠朝廷,那些大户们也出力颇多啊!大人颁布告示没收了他们的土地,这么做如何能让大户们心安,岂不是把他们都逼到了红巾贼寇的阵营之中吗?”王保保一点都不客气,道:“大人,民心不可失啊!”
周彬微微一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大户富户们固然重要,难道普通的老百姓就不重要了吗?要知道红巾军大部分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户出身,他们为什么造反,不就是没有饭吃嘛!现在本官给他们土地,让他们有口饭吃,难道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