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期找到了一个前往越州的商队。
商队规模很大,陆瑶期亲眼看到过商队首领和峪州官府的人在一处说话,
并请了一队护卫护送。
看起来很靠谱,
这也是她最后选择了这支商队的原因。毕竟她和拢香两个弱女子,去越州又不像上一程路线,总要谨慎些才好。
她想得周全,可出发之后经历的一切,全都颠覆了她的认知。
不像先前从京城来的那段路,她和拢香都是谨言慎行,几乎所有时间都在车上,并不和人搭话。
如今这支商队的人对她们额外和善,提前派人来告知了出行的时间地点不说,还特意遣了个老婆子过来告诉她们,说是商队的厨娘,会一路随行。
“我姓向,陆娘子若是有什么问题,只管找我就好。”向婆婆爽朗地告诉她。
第二日,陆瑶期带着拢香一起随商队出发。
还是那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但路面破破烂烂,没多久,主仆两人就被颠得面色惨白,五脏六腑都仿佛在翻滚。
陆瑶期撑着身子,掀开帘子往外看,见道路两侧果真两侧荒凉无比,道路更是坑坑洼洼。
她想,果然如传闻所说,越州偏僻,常年不与外界联通。峪州如此富裕,官府却连去越州的官道都不肯修缮一二。
拢香已经晕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声说道:“小姐,看这个样子,越州日子估计很不好过。您说,宋先生真的会在越州吗?”
陆瑶期也不知道,她正要说话,忽然察觉到马车停了。
她心里一惊,就听到车辕被敲了敲,向婆婆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陆娘子,是我。”
陆瑶期连忙调整了一下神色,掀开车帘,向婆婆细看她一眼,笑了:“怪我这老婆子没有想周全!”
她拿出一样东西,却是个模样普通的小瓷瓶,向婆婆拔开上头的木塞,到处一粒淡青色的小丸子在手里,当着陆瑶期的面咽下去。
“这段路不好走,一般人都受不住颠簸。我们常年走的人,都会备着这晕车的丸药。”她将瓶子递给陆瑶期。
陆瑶期也没矫情,接过来:“多谢婆婆,不知这药丸如何作价?”
向婆婆摆手:“商队免费发的,人人都有,不要钱不要钱!”
又笑着说道:“您再忍一忍,等到明日,路就好走了。”
她似乎就是专门来送药的,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很快,车夫又重新扬起了鞭。
陆瑶期坐在马车里,拿出那瓶药丸,轻轻嗅了一下,清爽微带辛辣的气息立刻进入鼻腔,被颠得有些昏沉的头脑也清晰起来。